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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圖書館戰爭》系列

    (這是為圖書館主任協會寫的書介。之前也寫過幾篇了,有興趣的看倌可自己看﹕原著動畫劇場版真人電影。如果你覺得我為了一個故事寫幾篇文很誇張的話,給你更誇張的例子﹕有人去故事場景的真實地點逐個考察書店還曾經特地開過購物部,妒恨﹗)

    (建議配樂﹕電影版插曲《図書隊のテー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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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川浩《圖書館戰爭》、《圖書館內亂》、《圖書館危機》、《圖書館革命》、《別冊圖書館戰爭I》、《別冊圖書館戰爭II》,台灣﹕角川
    動畫劇場版《圖書館戰爭﹕革命之翼》(DVD),香港﹕NeoVision,2013
    電影《圖書館戰爭》(DVD),香港﹕鐳射,2014

    初次在這裡向同工介紹書刊,當然先介紹一套難得以圖書館為「主場」的作品。單是名字就充滿戲劇性,圖書館明明是「文弱書生」的地盤,怎麼會跟血腥的戰爭扯上關係﹖

    小說家之言總是誇張。不過如果我們看看從古至今,審查「不良刊物」這回事,不單在香港有很大爭議,在很多國家都一樣。而且波及圖書館也是常有的事。支持和反抗審查的對抗,本身就有如一場不流血的戰爭,不時都有犧牲者出現,只差在沒有真槍實彈罷了。

    那麼,如果流了血呢……﹖

    故事大綱可以用德國詩人海涅的預言名句﹕「焚書之國,終將焚人」來形容。1989年是中國的悲劇之年,在日本則是新天皇登基改元「平成」的元年。作者創造了一個當年改元為「正化」的平行時空,國會訂立「媒體良化法」,並授權隸屬中央政府的審查機關動用武力執行。

    幸好在良化法成立的同時,一批有遠見的人同時把日本圖書館協會《關於圖書館自由的宣言》納入圖書館法之中,最後一句為﹕

    「圖書館的自由被侵犯之時,吾輩必團結力守自由。」
    (方按﹕這句是故事中的翻譯)

    圖書館成為唯一可以對抗審查、提供禁書的地方。審查越嚴,民眾買不到就越依賴圖書館才讀到想讀的禁書,於是就成為審查者的眼中釘。隨後發生了一場支持良化法暴徒襲擊圖書館的慘劇,館員被屠、館藏被焚。圖書館界發現,由於良化委員會勢力龐大,警方已經不能—或者不敢—保護他們了。

    於是隸屬地方自治政府的公共圖書館把圖書館自由法擴大解釋,成立「圖書隊」武裝保護自己。直到正化三十一年(2019),女主角為了追隨一位曾經幫她保住愛書的圖書隊員,而加入圖書隊。故事就圍繞這個被稱為「熱血笨蛋」的女主角展開。

    故事廣受歡迎,當然是因為它「男女通吃」。有戰爭場面,又有幾條感情線。故事背景設定宏大之餘,作者亦花了很多筆墨描寫角色性格和個人成長,頗能吸引讀者輕鬆投入。既然是主場,當然亦少不了圖書館業務的描述,讓一般讀者感受到圖書館工作的專業。

    除了審查抗爭以外,作者亦借圖書隊影射自衛隊,表達「專守防衛」不先發制人的必要性。對比日本政府現正蠢蠢欲動想解禁「集體自衛權」、甚至把自衛隊恢復為軍隊,可算是很有意義的反思。而且故事亦不非黑即白,作者借書中角色,表明使用武力自衛的圖書隊不是甚麼「正義朋友」,而且內裡也有派系爾虞我詐。作者更直指民眾莫不關心是良化法成立的主因,人們總是到發現剝奪自由越來越過分後,悔之已晚。

    這個誇張中又帶現實感的故事很受歡迎,所以小說隨即被改編為漫畫、廣播劇,再變成動畫、甚至真人電影。去年真人電影上畫時,台灣的國家圖書館甚至辦了優先場響應造勢。原有四本小說是故事的骨幹,兩本《別冊》則為增補原著,交代角色的感情線。電影《圖書館戰爭》只包括第一冊內容,而且為了遷就戰爭場面,刪了很多文戲。而動畫劇場版《圖書館戰爭﹕革命之翼》則根據第四冊改編。動畫電視版已改編了第一至第三冊的內容,但香港似乎沒有發行。

    當然,正如大部分改編作品一樣,原著永遠最精彩。要不然作者怎麼要用上六本書來交待整個故事呢﹖不過充滿動作場面的影視作品,也能吸引部分觀眾回頭讀原著,值得向各位推介。

    根據故事內容反推,2014年正是女主角在書店被男主角所救的年份。現在細看這個故事,感受眾人捍衛讀書自由的初衷,再反思我們的現實世界,不亦宜乎﹗

    (師長指引﹕電影《圖書館戰爭》的分級為IIB級,恐怕是因為槍林彈雨的流血場面所致。兩本《別冊》都有性描述,雖非色情但可能令部分人士尷尬。個人經驗認為這些內容對中學生應該沒問題,不過同工宜自行斟酌。至於動畫劇場版《圖書館戰爭﹕革命之翼》則沒有分級,裡面也只是大腿中了一槍而已,場面沒有電影那麼震撼。而別冊以外的四本「正冊」也是相當「老少咸宜」。)

    (方某人其他書評書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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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角的英雄台詞﹕

    「こちらは関東図書隊だ!それらの書籍は図書館法第三十条に基づく資料収集権と三等図書正の執行権限を以て、図書館法施行令に定めるところの見計らい図書とすることを宣言する!」
    (kochira wa kantotoshotai da! sorera no shoseki wa toshokanhou daisanjuujou ni kitozuku shiryou shuushuuken to santou toshosei no jitkou kengen o motte, toshokanhou shikourei ni sadameru tokorono mihakarau tosho tosurukoto o sengensuru!)

    (這是關東圖書隊﹗根據圖書館法第三十條賦予的資料收集權,以及三等圖書正的執行權限,我宣佈這些書籍是圖書館法施行令所規定,有待斟酌的圖書﹗)

    書中出現的圖書館自由宣言﹕

    「図書館の自由に関する宣言
    第1 図書館は資料収集の自由を有する。
    第2 図書館は資料提供の自由を有する。
    第3 図書館は利用者の秘密を守る。
    第4 図書館はすべての不当な検閲に反対する。
    図書館の自由が侵される時、我々は団結して、あくまで自由を守る。」

    (toshokan no jiyuu ni kansuru sengen
    daiichi, toshokan wa shiryou shuushuu no jiyuu o yuusuru
    daini, toshokan wa shiryou teikyou no jiyuu o yuusuru
    daisan, toshokan wa riyousha no himitsu o mamoru
    daiyon, toshokan wa subete no futouna ken-e-tsuni hantaisuru
    toshokan no jiyuu ga okasareru toki, wareware wa danketsushite, akumade jiyuu o mamoru)

    (圖書館自由宣言
    第一,圖書館有收集資料的自由。
    第二,圖書館有提供資料的自由。
    第三,圖書館為使用者保守秘密。
    第四,圖書館反對一切不當的審查。
    當圖書館的自由被侵犯之時,吾輩必團結力守自由。)
    (方按,小說版本跟現行版本有不同,現行版本刪除了「不当な」一詞,以免被誤會有「正當的」審查。)

  • 吉卜力手稿展、桌椅展、李小龍展

    和朋友一起去投票,然後去看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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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騮﹕想要爭取民主,我會選擇投票。既簡單又快捷﹗
    (方﹕幸好我們是中午去,據聞傍晚隊伍很長呢。)

    跟中央圖書館的電梯門留下市政局標記一樣,這裡的簷瓦也留下了「區域市政」字樣和標誌。不過看右邊的就知道有部分換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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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騮﹕~~monkey~~monkey~~monkey~~馬騮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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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騮﹕豬仔你有冇諗住學人地咁渣飛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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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騮﹕好多人黎呢度都係為左同龍貓影相,排左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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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騮﹕美中不足係樹上冇香蕉﹗

    整個展覽都是草稿(草稿部分不准拍照,只有一個拍照區),很多東西都會發現原來你出世前就出現了(例如《高立的未來世界》)。美中不足的是,說明牌提及動畫手稿裡標明使用「Cel」(即cellulose透明膠片)和「Kumi」(好像是靜物會接觸動物的邊界﹖),但手稿裡卻不是用英文,而是用日文「セル」、「クミ」和「くみ」。如果參觀者不懂日文假名的話,怎麼知道說明牌所指的是手稿上的哪部分﹖其實說明牌上應該附上假名,這樣不懂日文的人才可按圖索驥。

    之後去看桌椅展覽(這也有得展…)和李小龍展,場內同樣不准拍照,所以冇相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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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騮﹕Yellow Man呀﹗﹗﹗場裡面有佢件衫但係唔准影相﹗

    走的時候,吃完午飯帶小朋友來參觀的人潮出現,隊伍長度非常恐怖。幸好來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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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茶時段,沙田仍是人頭踴踴。結果去了姨媽傢俬,也等了很久才有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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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騮﹕叫咩檸檬批丫﹗叫蕉批丫嘛﹗

    姨媽傢俬就連走火通道的名稱都很有北歐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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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只是甩了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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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騮﹕報警拉佢啦﹗蕉都冇條學人叫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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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家騮暨闔家同多謝粉絲送贈禮物﹗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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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較早前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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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騮﹕啊﹗尖尖你厚多士﹗
    尖﹕唔係我呀,仔仔叫架﹗d黑醋仲好酸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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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騮﹕點解冇香蕉味架﹖

  • 空想科學讀本7

    柳田理科雄《空想科學讀本7》,譚璞(tp)譯,台北﹕遠流,2014
    (空想科學讀本1&2空想科學讀本3空想科學讀本4空想科學讀本5空想科學讀本6)
    (註﹕空想科學讀本6.5因為裡面提及的作品在下大多沒興趣,所以沒介紹。)

    終於又譯好一本啦。之前有幾本,我都只買給圖書館,沒留給自己,因為討論的很多動漫作品我都沒看過,沒甚麼共鳴。這本多一點,舊幾本的趣味似乎又回來了。

    近這幾本改為「一問一答」式,有些讀者問大熱作品,也有些讀者會找經典舊作和童話之類,會比較容易有共鳴。畢竟單是作者自己喜歡的作品,我們未必有興趣。事實證明「公民提名」是正確選擇。(喂)

    在下認為最好笑的就是分析《鋼之鍊金術師》古利德「最強之盾」,完全破壞了古利德的形象。喜歡鋼鍊的看倌請務必找來一看。分析《貓之報恩》的烏鴉梯也很有趣。

    (方某人的其他書評書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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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筆記,或挑骨頭﹕

    p.31註 「圖釘﹕法國畫家為了將畫布固定在畫板上,想到若是在釘子上裝個圓頂就方便多了,就請賣畫具的店開始做出這個東西。在鹿兒島則稱為『按釘』。」

    p.72 「只要鋼彈一拔出光束軍力,半徑390公尺以內的人都會被灼傷﹗半徑310公尺以內的木材都會著火﹗」

    這是以光束軍火把200噸、零下4度的雪變成約40度的暖水所需的熱量換算而來。但問題是這樣的熱量是否會波及那麼遠,恐怕還要看功率吧﹖如果是瞬間把雪變成水,一下子放出那麼多能量當然會把附近的人燙傷。但如果是要花點時間燒水的話,那麼功率就不用那麼大了。

    p.120 「多細胞生物是由許多相同種類的細胞聚集而形成組織,再由多種組織組成消化器官或循環器官等等器官的。」

    如果全部都是同類細胞,不要說生物,連器官都組成不到,就只不過是一堆細胞而已。例如胃部就有肌肉細胞、神經細胞、分泌胃液的細胞等等……組織才會由同一類細胞組成(有時也不只一類呢)。
    (又,消化和循環其實是個系統,裡面的胃和心臟才算是器官。)

    p.155 「根據《讓毛髮科學起來》(松崎貴著,岩波書店出版)一書,人類的頭髮據說每天會變長0.35公分。雖然一般說來在3到7年的成長期結束後就不再生長,但樂佩的頭髮卻能長到12公尺,這麼說來她需要花的時間是……啥﹖94年﹖﹗」

    由於記憶中世界紀錄那些長髮也長得很誇張,所以一見到「94年」的數字不由得懷疑。自己試算一次,就會發現假如其實只需要9.4年。(12*100/0.35=3428.57日=9.39年)

    我猜最大可能是柳田兄把12公尺換算成公分時,把乘100倍搞錯成1000倍。(因為一般公制單位都是以1000倍換一個量詞)
    倒奇怪由雜誌刊出、到日文版成書、再到中文版,竟然都沒人發現這條數進位出錯……﹖

    這樣的可能性太低,於是我嘗試再查,頭髮每天長3.5毫米似乎也太多了吧﹖在網上看過不同來源的數據(1, 2, 3),每天生長的長度應該是0.35毫米左右而已。換言之94年的估算並沒有錯,錯的是每天0.35公分其實寫錯了,應是0.35公厘(毫米)。
    毫米在台灣慣用「公厘」(這個寫法很易令香港人誤會,因為我們的「厘米」等於10毫米,台灣卻叫「公分」)。所以可能只是tp大翻譯時不慎把「公厘」和「公分」搞混了而已。

    p.167 「因為這位長老沒有變身成人類過,所以不必在意什麼3分鐘的問題,應該可以讓他一直跑下去吧。」

    這個說法其實有點怪,說超人只能在地球活動三分鐘,本來不是說因為空氣污染、或者太陽能量不夠(p.164依此解釋)嗎﹖跟有沒有變身為人應該沒甚麼關係﹖
    (又,我想「變過身成人類」比「變身成人類過」會順口一點。)

    p.182 「竟然在一瞬間體重增加將近2倍﹗」

    其實倍數的運用一直令我覺得很頭痛,正如這裡「增加了2倍」我就會理解為比原有(X)再增多兩倍(+2X),但這樣就會變成原有的三倍了。我想原文的意思應為「增加至原有的兩倍」。但坊間好像沒有理會過這個可能產生的誤會。

    p.184 「宮內喝下的血只有直徑1公分左右的一小滴,也就是體積只有0.52毫升,若這一滴血就重達38公斤,那這忍者全身的血液會重得一塌糊塗。」

    這其實是概念上出了錯。
    因為正如作者先前說宮內是因為「忍者的血用盡了才縮小」,總不會是全身的血都用盡吧﹖(那就不只縮小,會死掉)
    所以故事裡的「忍者之血」應該是跟正常血液不同的一種特殊血液。換言之他用盡了忍者之血,還有平凡的血去支撐生命(雖然縮小了),才可能去找新的忍者之血。
    這樣理解的話,他體內的血不可能全是忍者之血,所以其餘的血液不能按「忍者之血」的密度計算。

    p.186 「狹霧原本就已經身高180公分了,如果變大的比例也和宮內一樣,就能變成身高238公分﹗」

    這個概念跟前面說的其實不一致。
    因為前面說的是「忍者之血」擁有和「增長的身高體重」相同的質量,並擁有長高所需的全部能源。換言之,無論誰人只要吃下同樣大小的一滴「忍者之血」,所能增長的身高體重應該都是一樣的。這個概念不能變成「按比例增大」,否則就不符合能量/物質守恆定律了,因為物質和能量不會憑空消失、亦不憑空產生。

    p.201 「水之所以會在°C凍結」漏了「0」字。

    p.238 「就當她的頭髮是平順的,以比頭部稍寬,約20公分的寬度,自頭頂垂下來大約70公分的長度吧。當這頭長髮垂直照射著太能光時,截面積為1400平方公分。」

    這個計算當然沒錯,不過我想假如以頭髮進行光合作用,或許應該以表面積計算。
    頭髮的直徑有不同說法,拿個中間數當50μm吧。假設每條頭髮都完全照到太陽,那麼20cm就應該有4000條頭髮緊密平鋪排列(疊在下面的不計了)。每條頭髮當成是直徑50μm、長70cm的圓柱體,則半邊(照到太陽)的表面積為50*3.14*700*1000/1000000=109.9平方毫米,4000條即為439600平方毫米、4396平方厘米。

    見到這樣的表面積是截面積的3.14倍嗎﹖(正正就是圓周率)
    這就是為何生物表面很少是純粹平面的原因之一。

    當然,回到光合作用上,葉片也是平面的。原因是太陽光反正就是以近乎同一平面的方式照射進來。所以你有曲面,不是垂直對著的部分效率一定較差。於是總體來說的效能,可能就跟平面的差不多而已。

  • 電影圖書館戰爭(續)

    [本文同樣有劇透,不喜勿入]

    上一篇文,忘了提及一點。就是手塚「無端端」向笠原要求交往這一段,這段在電影中有點沒頭沒尾,既不知為何發生,又沒有交待如何收科的。當然,由於電影只是在原著第一冊中濃縮戰爭場面,自然沒足夠的文戲去交待了。

    原著雖然是以戰爭包裝的少女愛情故事(魚頭如是說,我想或者應加上「瘋狂」二字),但電影卻是以「戰爭」為賣點。我想進場的觀眾如非早就讀了原著,就是被「戰爭」吸引入場,所以愛情交待不清也沒所謂吧﹖(反正電影就連男女主角的感情都未交待到,當然,這倒不過分,反正原著第一冊中一樣是交待不到。女主角到第二冊尾才發現堂上原來就是「王子」,然後第三四冊都在鬧蹩扭。)

    當然,對於手塚和笠原這件事,原著還是有頭有尾的。(well……真的有「尾」﹖)

    手塚當然不會「無端端」愛上笠原(事實上他根本不是「愛上」笠原)。電影交待了手塚和笠原的交惡過程,亦在捉偷書良化隊員時讓手塚學會欣賞笠原的優點。不過手塚之所以「無端端」要求交往,其實是基於他對堂上教官說話的誤解。

    基於堂上教官的優秀往績,手塚簡直當他是偶像。而由於笠原崇拜的「王子」根本就是堂上的過去,簡單點說,初入隊的手塚和笠原根本在崇拜兩個形象不同的堂上教官。(這樣說他們應該是情敵才對 XD)

    而手塚本人是完美主義者,甚麼都要做到最好,亦容忍不到身邊有「蠢人」。所以當他見到經常撞板(還不時罵堂上教官)的笠原竟然跟自己一起被編入特殊部隊,自然看不順眼。(簡單點說他根本不知道玄田在搞局啦 :P )

    雖然堂上本人經常罵笠原犯傻,可是當手塚徹底否定笠原的存在意義時(圖書館地下書庫笠原跑來跑去都找不到書的那幕),堂上卻教訓手塚,說笠原被選自有其理由。你應該學會怎樣欣賞其他人,而不是要求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優秀。

    他還鼓勵手塚去跟笠原多交往,本意當然就只是希望他們「握握手做個好朋友」多點溝通少點磨擦,結果像木頭般一板一眼的手塚,卻誤會了「交往」的意思,以為堂上「指示」他去跟笠原拍拖……認為「教官叫我做一定有理由」的手塚於是依令行事……

    (原著裡後來柴崎還看穿了說,手塚因為太優秀、卻不懂與人交往,所以從來只會有很多女生「飛來蜢」,他根本沒試過追求女生﹗)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之後,結果當然就是令人哭笑不得地完場了。

    P.S. 兩個都是「聰明人」才能惺惺相惜,別冊第二冊就是交待手塚和柴崎走在一起的過程。

  • 電影圖書館戰爭

    [本文鐵定有劇透,不喜勿入]

    「本(ほん)を守(まも)りたい、あなたみたいに。」

    (我要守護圖書,就如那人一樣。—女主角笠原郁加入圖書隊的宣言)

    星期日找魚頭一起看《圖書館戰爭》的電影版。

    雖然日文維基說在日本開畫票房不錯,不過這齣戲在香港沒有大推,所以上畫的戲院也不多。魚頭說星期日APM沒場,我在yahoo看過也沒有,結果去了德福看。星期一回校碰到KF同學,他說星期日也看了,我再問在哪兒看,他竟然說就在APM,還有戲票為證﹗這似乎可寫入另一則不可思議事件。

    但凡改編,必有走樣。
    圖書館戰爭》改編為動畫後,有些內容是小說沒有的(如「圖書隊不開槍」),而結局也不同了。不過這應該是因為當時作者只寫了頭三本就算(她自稱本來沒打算繼續寫),第三冊收尾根本沒交待男女主角的感情進展就說他們後來結了婚,所以動畫唯有另外創作(情況有點像《鋼之鍊金術師》)。需知原著的感情線直到第四冊《圖書館革命》都未說清楚,甚至要另外出兩本《別冊》交待,所以動畫大改怪不得人。
    有看過《圖書館戰爭﹕革命之翼》(動畫劇場版)的看倌應該發現連結局也改了,原著較合理的當麻喬裝入英國領事館(雖然笠原為了擾亂視線在美國領事館前亂開槍,但良化隊的槍早被自衛隊用計全數收繳這一點有點扯),變成良化隊膽敢在美國領事館前堆重兵兼開槍,笠原卻駕車載著當麻硬闖,幾乎被抓住的時候英國領事館職員突然現身救駕。恐怕只不過是為了在螢幕上比較戲劇化和有動感。
    所以與其追求完全像原著,倒不如看故事改編後是否說得通、未讀過原著的人能否明白。

    本片如果要抓跟原著不同之處,甚多,不過最大的特點是﹕動作特多。
    魚頭說男主角本來就是以動作見長的明星,她和不少朋友都是為他入場。找來這樣的主角自然不會浪費,所以方某感覺就像看二十年前的成龍電影,除了少數的文戲過場交待事件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打打打。如果連那丁點兒文戲也刪掉的話,就會剩下《Pacific》或《雷霆救兵》般的子彈橫飛。當然主角有威能,就算在子彈橫飛之下滿場跑也頂多受小傷。甚至連槍都用不著的時候還真的像成龍般用拳腳功夫對打。

    當然,我也明白這就是用來吸引觀眾的。原著就算只像動畫電視版只看頭三本,要壓縮到兩個多小時內交待完畢,必然有很多細節要割捨。雖然圖書館本來就是文職機構(原著其實很多篇幅都是說圖書館日常工作、各人的親情/友情/愛情瓜葛,甚至是派系之間勾心鬥角的政治手段),但如果見到「戰爭」兩字買票入場的人,只看到「一個熱血笨蛋如何成為及格的圖書館員」的話,恐怕會割櫈。所以剩下的,就只能是濃縮大量「戰爭」場面來滿足觀眾了(至少,未讀過原著的觀眾)。

    不過令我驚訝的是,這齣戲原來也只能交待第一冊(就叫《圖書館戰爭》)的內容(而且當然已經刪了很多文戲。甚至連殺人事件後「中學生與圖書隊合作反對家長會禁書」這段跟故事「反審查」主旨密切相關的文戲,也沒提過。只提及同一事件後良化隊藉機偷書「有槍開」的那段)。可見書出了六本,不是坑錢的,就是要有那麼多篇幅才交待得完。

    由於方某寫上一篇文誤了時間,所以入場已經錯過首五分鐘的戲(抱歉﹗﹗﹗),希望沒錯過太重要的東西。

    「日野之惡夢」事件,在原著和動畫裡都是晚上發生的,所以受害者都是館員。電影版大概也是為了震撼效果,改為在日間向民眾大開殺戒。不過我想日本的右翼(那些為審查張目的暴力恐怖組織應該就是參照日本右翼組織創作的,他們甚至會拋汽油彈)只是一班宵小愛國賊,也不至於敢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殺人。這些人既然跟法務省的良化隊暗通,如果殺了平民恐怕牽連太廣,我想原著的設定較合理。

    男主角固然「好打得」,跟女主角搞笑打鬥那段也如原著一樣。儘管我要投訴上山訓練時竟然沒了「殺熊」那段梗。(大概是為了讓笠原有機會跟堂上單獨說話而改編﹖)

    魚頭說男女主角的身高相差太遠。原著中男女主角的身高其實只差兩寸(女比男高5 cm),可是在電影中看起來差半個頭。不過差兩寸在鏡頭下可能根本看不到,要找誇張一點的對比,觀眾才看得出來。

    (有趣的是,如果根據經理人的「官方」資料,兩位主角高度差近乎零。可是根據網民的看法,兩人其實差13 cm之遙,只是官方數字男方報多了而女方報少了。那麼鏡頭中的高度差就說得通了。魚頭說榮倉奈奈真人比她高,如果根據網民的數字就合理,因為榮倉的身高跟我一樣,自然比魚頭略高。有178 cm高的女生,只能說,她真的很高。)

    至於女主角嘛,樣貌相當清秀。魚頭說她完全表達到那種天然呆少條筋,在下沒意見。
    相對於魚頭說為了男主角入場,在下雖是為了捧原著而入場,不過倒有興趣看看女主角身材如何。因為原著裡描述過,笠原的特色除了天然呆、高佻、有長而結實的美腿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胸脯很小。

    (原著第二冊,笠原被手塚的哥哥陷害接受審查時,眾人就在她的制服襟袋藏了錄音筆,以便在審查會後給眾人翻聽,分析局勢是否不利。
    當時玄田大隊長突然又有橫蠻念頭,建議說為防搜身,不如放在乳溝比較安全。當笠原想抗議說「這根本是性騷擾」的時候,堂上班全體男組員—即是堂上、小牧和手塚—卻一致反對,說笠原根本沒乳溝。笠原氣著說「我擠擠也有的﹗」
    更爆笑的是,到原著《別冊》第一冊,當笠原跟堂上交往後,向來只穿運動胸罩的笠原為了不想「失禮」而找柴崎帶她去買內衣,以為可借整形內衣調整身材。怎料內衣店員出盡九牛二虎之力,始終是甚麼都擠不出來﹗店員對柴崎的說法是﹕妳朋友身材太標準,全身肌肉一點贅肉也沒有,我們只能把脂肪推進罩杯內,肌肉可推不動。於是笠原徹底絕望。)

    如果跟動畫裡的笠原相比,榮倉其實似乎還是顯得略大了(鄙人閱人不多,不敢評她擠不擠得出……)。當然,明星圈本來就偏好大胸脯,想從中找個太平公主(而且還要長得夠高大的太平公主),恐怕也不容易。所以她的身材已算很接近原著的了。

    男女主角的性情和重要事件大抵還交待得到,不過其他角色在電影裡卻變得很平面。因為只有兩小時多的劇情,很多原著裡鋪陳配角背景的文戲都無法交待。(其實就連女主角和家人的糾葛都沒提過,當然在電影版刪了這個可以理解,因為反正連茨城縣展也不提了,既然不會說女主角回鄉自然就可以不提家人了。)

    因為文戲刪得太多,所以柴崎麻子在電影版裡也沒甚麼角色(反正就是業務部的,打仗不關她事)。「業務用笑容」仍然燦爛、放生電的能力也有交待,只是減了戲份失色不少。
    當司令被虜時柴崎說得出義肢會發放訊號,令旁人嚇了一跳。觀眾可能只會發現她「八卦到連司令的義肢也研究了」,而不知道她根本就是司令秘密籌組「實驗情報部」的候補生。不過原著第一冊好像也沒交待過這個身份(這樣才懸疑嘛),所以如果只以第一冊內容製作,沒交待也說得通。

    不過柴崎這個「圖書館之花」的角色,飾演她的栗山千明跟榮倉奈奈比,算不算「特別漂亮出眾」呢﹖很難說。不過這也是小說改編戲劇的永恆問題,就像誰演小龍女都有人不滿一樣,小說裡留白任人幻想的沉魚落雁,到現實怎可能有人可以令所有人滿意﹖

    (不過栗山的眼鏡娘樣貌不錯,有分加。XD)

    只能突出主角,於是號稱「正義笑匹」的小牧(香港版只是叫姓就好,千萬不要叫名字 :p)除了「笑」和幫男主角解圍之外就沒甚麼自己的事可做。

    就連笠原面試時大言不慚地讚美王子(卻沒發覺王子原來近在眼前)的那段,也只剩下玄田和小牧在看著堂上偷笑。原著裡其實因為當年堂上「為救女高中生摃上良化隊」的事引起軒然大波,所以整個圖書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於是當大家發現當年的少女就在面前時,其實是整個 board 的面試官都忍笑忍到肚痛,只有笠原自己天然呆不知發生甚麼事,大概還以為面試官只是笑她幼稚。

    (當然,把笠原編給堂上也是玄田故意的,簡單點說玄田是抱著「食花生等睇戲」的幸災樂禍心情為之,這點電影也有交待。
    反而沒交待的是,其實笠原認不出堂上不單是因為對方位置背光,而是因為笠原本人過於「大頭蝦」。因為原著中她可以連司令也認不出,誤以為穿便服的司令只是個坐輪椅的讀者老伯。XD)

    手塚光也只提及是圖書館協會會長兒子,他大哥製造的問題因為電影劇情不包括,自然也可刪掉。最令我驚訝的是,戲中甚至沒提及他畏高這回事。
    因為在原著裡,笠原和手塚追捕偷禁書的良化隊員時,有個良化隊員游繩跳樓逃跑,笠原想追上時本來被手塚叫住(大概他認為不應讓女兒家冒險,想自己去追)。笠原不想浪費時間,當場揭穿他畏高的事實,說既然他射擊精良,倒不如留在樓頂幫手狙擊敵人掩護她。
    電影裡只是在游繩訓練時,給了一個手塚「面有難色」的鏡頭,到追人時笠原也只說了後半句(你開槍準不如幫手狙擊)。我想如果觀眾不留心或者沒多想,可能根本不會發現手塚其實是畏高的,亦未必明白為何笠原會搶著去追賊。

    跟動畫裡高頭大馬(他本身就像隻熊)、氣如洪鐘的玄田大隊長相比,電影版裡演玄田的橋本潤看起來好像比男主角還要小一號。XD 不過演「蠻幹胡鬧」的性格倒是及格有餘。

    最奇怪的是折口瑪姬,電影裡固然沒法交待她是玄田的舊情人,我倒是覺得連雜誌《新世相》的背景也沒交待,更為奇怪。
    因為沒交待到新世相的背景,其實很難解釋小田原資料館一役,為何只有折口和新世相的攝影師在採訪。如果說其他傳媒怕了良化隊,那麼為何偏偏新世相不怕﹖
    有讀過原著的人就知道,因為過身而引發小田原資料館爭奪戰的那個財主,根本就是出版新世相的「世相社」大老闆﹗向來有說「新聞自由就只是傳媒老闆的自由」,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大老闆,所以新世相才夠膽一直針對良化隊作報導,而且還在自己大老闆的物業(資料館)頂樓做戰地記者。

    有一點大家如果看電影公司網站也應該知道,戲中原有的稻嶺司令變成了仁科司令。因為作者本來是以兒玉清(即是《HERO》裡的老次席檢察長)為稻嶺司令的藍本(說是這樣說,但動畫裡的司令看來不像兒玉清…),電影裡可以出現稻嶺的制服「遺照」,似乎是籌備時已經找兒玉清拍造型照了。只是兒玉清2011年過身,作者要求乾脆保留這個角色不用,另外創作一個角色、另找演員飾演。
    於是故事就由原著的「日野惡夢的倖存者稻嶺館長創立圖書隊」變成「稻嶺館長也在日野惡夢中犧牲,倖存的仁科副館長創立圖書隊」的平行時空式設定。(這位演員跟動畫中的司令相比,面形略為胖一點)

    原著裡去到第三冊「稻嶺勇退」那一章,才表達出司令既要守護圖書、又為了讓年輕人流血而內疚的心情。在電影裡自然也沒法真正交待,變成仁科司令那句輕描淡寫的「這次又要血流成河了」。

    拯救司令的那一段,在原著中其實解決得相當清脆利落。追蹤到司令位置,堂上帶領特殊部隊靜靜包圍營救,給笠原打了個暗號後,笠原抱著司令伏地後眾人就衝進去一網成擒。
    只是大概又為了打鬥場面吧,硬是變成堂上和小牧兩人獨闖龍潭。然後要小牧揹著跛腳司令和笠原逃跑,堂上就「我要打十個」般跟一大堆恐怖份子槍戰完又拳腳相往(相當007或成龍feel)。最後竟然變成事旦台式結局﹕眾人彈盡之後被幾個敵人包圍,「睇黎好似死得」的時候才有一大堆同袍掩至解救。
    不過這一段倒有一點改得不錯,原著中笠原在茨城縣展一役(第三冊)才面對第一次要開槍打人的震撼。電影就乾脆在這一幕中給笠原有機會為堂上開這「第一槍」。反正電影說不到第三冊,那麼找個位置把「笠原開槍」加進去,這一幕應別無他選。

    由於手塚的哥哥沒有出現(劇情也沒時間用文戲交待他帶來的麻煩),所以結尾乾脆用「摸頭」動作讓笠原發現「堂上就是王子」。只是在原著中,其實由進隊訓練到實際工作,堂上一向都會亂摸笠原的頭,而由於笠原一向都認為堂上很討厭,所以根本沒懷疑過這就是當年對她摸頭的王子……(而圖書隊其他長官也為了尊重堂上沒揭穿)……於是才要等手塚的哥哥來踢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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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版的改編,大概不會妨礙觀眾理解。不過在場有些觀眾的反應,似乎覺得「為D書使唔使去到咁盡」,我想這會是很多香港人的典型反應。

    當然原著本來就是誇張化的說法,不過在自由未消失前,很多人是不懂珍惜的。故事裡的人,不就是在媒體良化法悄悄通過後,才發覺原來想讀一本雜誌都非要去圖書館排隊輪候不可﹖
    相對於這些觀眾,方某自然感受甚深。固然是因為由中學起就以守衛圖書為志,更因為經歷過中大學生報情色版事件。方某雖然不直接在前線協助處理,只是在後方日以繼夜夜以繼日搬彈藥擴大影響,但經歷過這一役的人,很難不發現審查根本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沒有真正流血但同樣血腥,要不是當時大家擋得住,早就有人被犧牲祭旗。
    所以到幾年後讀到《圖書館戰爭》,我已經不會覺得有甚麼誇張了。那些死光人就只差在未真的去放火開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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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發現就是,原來動畫化的時候(電視版),他們看來已經不是憑空創作,而是參考了現實中的軍事基地和機構。所以電影裡看見的場景,竟然跟動畫裡面的場景相差不遠。(尤以圖書基地為最,應是直接參考自衛隊基地畫出來。小田原資料館跟動畫版則相差較遠,作為總館的武藏野第一圖書館亦比動畫裡的華麗得多。)

    片中良化隊隊長的相貌,一看就有印象,到散場我才記起在《仁醫》出現過。

    但到底是哪個角色呢……﹖
    直到當晚上床等待入睡,才突然記起﹕就是那個看南方仁不順眼,甚至找徒弟混進去套情報,但見到南方仁被誣陷時又很公正沒踩一腳的漢方御醫多紀元琰﹗(這位演員叫相島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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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連圖書館戰爭都有精品賣呀陰公……香港買得到的話一定要買個「二等圖書正」領章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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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充﹕忘了提及一點。就是手塚「無端端」向笠原要求交往這一段,這段在電影中有點沒頭沒尾,既不知為何發生,又沒有交待如何收科的。當然,由於電影只是在原著第一冊中濃縮戰爭場面,自然沒足夠的文戲去交待了。

    原著雖然是以戰爭包裝的少女愛情故事(魚頭如是說,我想或者應加上「瘋狂」二字),但電影卻是以「戰爭」為賣點。我想進場的觀眾如非早就讀了原著,就是被「戰爭」吸引入場,所以愛情交待不清也沒所謂吧﹖(反正電影就連男女主角的感情都未交待到,當然,這倒不過分,反正原著第一冊中一樣是交待不到。女主角到第二冊尾才發現堂上原來就是「王子」,然後第三四冊都在鬧蹩扭。)

    當然,對於手塚和笠原這件事,原著還是有頭有尾的。(well……真的有「尾」﹖)

    手塚當然不會「無端端」愛上笠原(事實上他根本不是「愛上」笠原)。電影交待了手塚和笠原的交惡過程,亦在捉偷書良化隊員時讓手塚學會欣賞笠原的優點。不過手塚之所以「無端端」要求交往,其實是基於他對堂上教官說話的誤解。

    基於堂上教官的優秀往績,手塚簡直當他是偶像。而由於笠原崇拜的「王子」根本就是堂上的過去,簡單點說,初入隊的手塚和笠原根本在崇拜兩個形象不同的堂上教官。(這樣說他們應該是情敵才對 XD)

    而手塚本人是完美主義者,甚麼都要做到最好,亦容忍不到身邊有「蠢人」。所以當他見到經常撞板(還不時罵堂上教官)的笠原竟然跟自己一起被編入特殊部隊,自然看不順眼。(簡單點說他根本不知道玄田在搞局啦 :P )

    雖然堂上本人經常罵笠原犯傻,可是當手塚徹底否定笠原的存在意義時(圖書館地下書庫笠原跑來跑去都找不到書的那幕),堂上卻教訓手塚,說笠原被選自有其理由。你應該學會怎樣欣賞其他人,而不是要求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優秀。

    他還鼓勵手塚去跟笠原多交往,本意當然就只是希望他們「握握手做個好朋友」多點溝通少點磨擦,結果像木頭般一板一眼的手塚,卻誤會了「交往」的意思,以為堂上「指示」他去跟笠原拍拖……認為「教官叫我做一定有理由」的手塚於是依令行事……

    (原著裡後來柴崎還看穿了說,手塚因為太優秀、卻不懂與人交往,所以從來只會有很多女生「飛來蜢」,他根本沒試過追求女生﹗)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之後,結果當然就是令人哭笑不得地完場了。

    P.S. 兩個都是「聰明人」才能惺惺相惜,別冊第二冊就是交待手塚和柴崎走在一起的過程。

  • 鋼鍊非等價交換

    [劇透注意]

    見到李逆熵先生寫了篇〈等價交換的迷思〉,每次見到有人提及《鋼之鍊金術師》我就忍不住要插嘴﹕
    (其實這件事在多年前就已寫過,在推上也有提及)

    既然先生沒(認真)看過,這裡就要幫先生briefing一下了。
    很多人提及《鋼》,都是提及等價交換原理,甚至以為《鋼》就是教人等價交換,其實是大謬。因為《鋼》的每一集都有這段開場白,由主角兩兄弟讀出﹕

    「人不作出犧牲,就不會得到任何回報,
    想得到一樣東西,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
    這就是煉金術的基本原則—「等價交換」。

    當時我們兩兄弟,相信這一點就是世界的真理。」

    考閱讀理解時間﹕這段開場白的重點,恰巧是「當時我們……相信……的真理」。換言之,即是說他們最後發現等價交換根本不是真理﹗

    (事 實上在故事中,當主角兩兄弟想利用煉金術令媽媽死而復生時,弟弟就問過「媽媽的身體可以用物質交換,但媽媽對我們的愛可以用甚麼來交換﹖」,只是他們當時 沒理會這點繼續實驗,才鑄成大錯。到最後他們發現,親情友情愛情之間的「愛」根本不是等價交換。甚至哥哥決定放棄煉金術來拯救弟弟,交換是有了但沒有等價 可言。雖然是劇透但相信先生無暇欣賞,透了也沒所謂。)

    所以其實我唔係好明點解成日都有人引述《鋼之鍊金術師》話世事要「等價交換」,明明每集開場主角都會話你聽,到最後他們不再信等價交換是真理﹗
    當然這句不是指責先生,因為先生沒說過《鋼》推崇等價交換,但如果沒看過的人說《鋼》推崇等價交換,就是人云亦云胡說八道﹔如果有看過還這樣說,不是閱讀理解太差就是有心誤導人

    而且,就是在經濟學中,交易也不是等價交換。因為如果交換回來的東西只是「等價」,為何還要浪費精神氣力去交易﹖
    交易之所以發生,正正就是因為不是「等價」。你認為交易「有賺」,才會進行交易。這一點就算在先生提及的「剝削勞工」當中同樣成立,因為在人浮於事的時候,不賤賣勞力就連飯也沒得吃。相比之下賤賣勞力拿一份可恥的工資,總好過不肯賣而沒飯吃,至少「賺返條命」。
    當然這一點不能用來支持剝削,只是用來指出「等價交換」連在經濟學中也不成立。

    這一點我是在讀梁小民的《寓言中的經濟學》(香港商務)時想到的。

  • 青衣城微縮展覽

    本來後面果位有塊大花牌架。
    (maple_autumn)
    (其實佢未擺起個陣之前已有花牌,我見到)

    但係唔知邊個盲毛,投訴話花牌似盂蘭節,結果我去影果陣已經收起左﹗

    (據聞連「打小人」場景都話教壞細路收起過,之後先放番出黎。呢種mode斷估都係某D盲炳類教徒所為。)

    如果我係主辦單位,就叫佢「有種你去青衣天后宮投訴班原居民,年年天后誕佢地都放堆花牌出黎」。

    做人不能太低能,誰說花牌就是盂蘭節的﹖但凡神誕、神功戲都一樣會有花牌架啦。更不用說舊式酒樓,所有婚宴喜酌都會在酒樓外牆掛大花牌寫明「XX聯婚」之類,也只是近十幾年才消失。

    呢條盲毛幾多歲﹖別告訴我你沒見過﹗你就只記得盂蘭節﹖﹗

    ---

    好,回去展品。不全部貼出來了,只貼一些我特別喜歡的。

    (好明顯這是打冷而非燒臘,可能因為做的不是香港人﹖)

    (很明顯貼這個不是因為《那些年》)

    (鐵路宅mode﹕好美,唯一敗筆是路軌分岔太假 )

    這個老媽說沒甚麼好看,女人當然不明白「男人的浪漫」(絕對不是什麼豆腐火腩飯)﹕
    (「的骰」野做得真先難呀﹗)
    後面的九龍皇帝墨寶看起來好像還不夠真。

    高考時我還在石籬見過這種屋村的路邊大牌檔﹕

    這個要砌海邊斜坡,也很可觀﹕

    你要玩過這種兩三層樓高的滑梯,才會懷念﹕
    (我在佐敦道佐治五世紀念公園玩過)

    這個跟玩具鋪一樣,細節也有難度﹕
     

    瓷器當然就更加……
     

    這種唐樓樓梯底也開檔,似乎是香港獨有﹖
    (而且好像很多都是賣麻將……)

    這個老媽說很好,但只因為加了個電風扇……
     

    老實說我好像沒上過徙置區看看﹕
    (雖然小時就在石硤尾的徙置區附近出沒)

    這個雖然不怎麼寫實(籠屋沒有那麼大吧),但想到以老鼠籠裝人這下子很有藝術味﹕

    一個不錯的天台屋模型,特別再攝下細節﹕

    (左下的是膠花,當年「穿膠花」是一種家庭工業)

    雖然咕哩息微,但其實大家還是過得像咕哩一樣辛苦﹕
    (抽水mode﹕有庫大的電車拖卡﹗)

    這間金鋪我反而覺得最好,因為近攝起來感覺就像實景一般﹕

    老媽說別人那些都是三面的,這個只有一面。但這一面做得很細緻﹕
     

    連街上的污跡都做了這下厲害﹕

    人有點假,但後面是灣仔街市吧﹖
     

    這個我只對那些海鮮模型有興趣﹕
    日本扭蛋公司可以請你去製作了。

  • 圖書館戰爭﹕革命之翼

    最終買回來看了,很滿足。(劇透注意﹗)

    (巴哈姆特,日本竟然有紅茶送角色卡片,犯規呀……)

    圖書館戰爭》系列頭三本早已改編為動畫電視劇,固然改到七彩。第四集《圖書館革命》劇情跟頭三本不大一樣,倒一直令人好奇改編後會是怎樣子。

    大體的進程當然不會有大分別。結尾笠原在美國總領事館門前遇上一大堆良化隊被截住,但後面突然有英國總領事館的車上前營救,這點很突然(尤其是他們怎麼敢在美國人面前陳兵、而那輛英國車未被看清楚前怎可能沒被射到)。不過對比原著當麻藏人喬裝後順利潛入英國總領事館,笠原佯動到美國總領事館門前開槍擾敵而良化隊的槍竟然早被自衛隊收回,後者倒是更不可思議,而電影版則更具戲劇性。

    不過這改編倒是有一點令在下不解。電影中讓眾人暫時藏身的書店店長(兒清)被描述為堂上篤曾協助的店員,基本上是重複了笠原郁的故事。如果說是為了營造另一條感情線來起衝突(裡面的確提及店長以前曾向堂上表白但卻拒絕了),那就似乎落墨很不夠,一點也看不出有甚麼醋味來。
    回去翻原著,才發現原著中的店長根本與堂上沒關係,而是當麻藏人的相識。知名作家跟書店店長相熟,反而更合情合理。這點改編反而有點畫蛇添足的感覺。

    倒是令人更好奇的是,那兩本《別冊圖書館戰爭》會不會也改編上映﹖畢竟那兩本內容有少許香艷獵奇。

    這電影有一點不錯的是翻譯,以往小牧幹久的綽號「笑う正論」通常會直譯為「大笑正論」或「笑著講大道理」,好像都不那麼順暢。
    因為小說中描繪說他雖然笑點低而且總是笑臉迎人(跟堂上這個易怒的矮子相反),但他笑著說的話往往正中重心,就算他笑著批評你,你也會被刺得膽戰心驚。這種狀況有點像中文的「笑臉虎」,不過那是貶詞,而且小牧雖然批評嚴厲但不害人,所以也不合用。
    這個電影版,終於有個看起比較順的譯法﹕「正義笑匠」。

    不過柴崎麻子的「情報屋」卻很多時候都譯得不妥,直接就用「情報屋」三字。但日文「情報」跟中文意思不同,日文「情報」指「information」,即是中文的「資訊」。中文的「情報」在日文應是「諜報」(現在用英文intelligence直譯的「インテリジェンス」表示)。雖然柴崎的確是從事收集情報的「實驗情報部候補生」(正如這名字顯示的,情報在日文也有兩重意思),但總不會在綽號中公開大搖大擺說自己搞情報的。所以她的綽號「情報屋」只是指人人皆知她「消息靈通」而已。
    原著《圖書館戰爭》台灣版譯成「包打聽」反而比較合原意,再不然方某認為以廣東話稱之「八卦妹」也可以。

    電影版也邀請了為電視動畫唱片尾曲Base Ball Bear參與,不過這次的《初恋》(歌詞)感覺上沒有《Changes》那麼棒。

    ---

    後話﹕方某說過圖書館戰爭系列其實很容易改為電視劇,近來才知道今年四月尾就會出映電影版呢。

    (電影網站還有多兩條預告片呢)

    這個故事不找自衛隊可真的拍不成。

    我想,這種傻大姐角色似乎找綾瀨遙也很適合嘛。只是豐滿的她扮演被隊員嘲笑「不可能找到乳溝塞錄音筆」的笠原郁倒是太難了吧﹖
    於是再去搜尋真人版女主角榮倉奈奈的身高和三圍……啊……難怪啦,單看數字的確是非閣下莫屬呀……

    最難理解是不知為何真人版的稻嶺司令要改名,電影網站有解釋但看不明白。結合日文維基的說法,好像說因為這角色本來是原作者有川浩以兒玉清(HERO配演老次席檢察長那位)的形象塑造,所以電影版也套用了兒玉的照片,但兒玉後來過了身,所以乾脆把電影角色也改了名。

  • 新都會影碟鋪搬遷清貨

    昨晚發現新都會廣場地下的影碟鋪搬遷清貨,雖然店員也不知會「搬」去哪裡。簡單點說即是加租迫走。

    當場掃了幾盒 BBC 紀錄片(半價),還有黃子華棟篤笑(這個最貴),和前陣子全港只上演一場、你想買票也買不到的《圖書館戰爭﹕革命之翼》。(四月真人電影上場,不知香港有沒有﹖)

    不知他們何日關門,有買趁手。

    ---

    P.S. 前陣子明珠台播 BBC 的《Attenborough 60 Years in the Wild》,拍野生紀錄片拍到受封爵士的 Attenborough 與觀眾回顧六十年拍片生涯。事旦台竟然想出個《阿Sir在野六十載》的譯名,一絕。

    更奇的是,原來這些紀錄片都是 BBC 第二台製作,台名寫明「Entertain」……

  • Paper weapons - wartime Japanese propaganda publications

    [紙製武器—戰時日本宣傳刊物]

    錯過多次之後,今天終於可以好好看完。整個展覽地方其實很小,不過仔細看也看了一小時。

    都是戰時日本方面的刊物,在戰爭之下,所有傳媒都受管制,都變成宣傳機器。就像現在大陸的傳媒一樣。(所以現在的大陸其實很有走法西斯的潛力)

    一開始的都是傳媒的「畫報」,用戰爭大圖像吸引讀者購買,頗有現在蘋果日報之風。(當然就沒有血腥揭醜這部分)

    八百壯士的戰場。其實我想那時彩色底片還不普遍﹖有很多照片都像添加假色,例如圖片中的「日之丸」都特別鮮艷﹕
    (上﹕《上海事變畫報》,北國新聞社,1932年4月10日﹔下﹕《滿洲事變畫報》第三輯,大阪每日新聞,1932年2月1日)
    還有些圖片,人臉的緋紅都鮮艷到不自然的地步。

    日軍也要靠水牛,可能是過河工具不夠。除了機械化不足外,日軍也是以不重視後勤出名,最終被發明「logistics」的美國佬把他們拖垮了。
    (皇軍大陸邁進號《歷史寫真》第三百零八號,歷史寫真會,1939年1月1日)
    (中國後勤也不好,但沒所謂,因為中國是在自己家裡打仗。日本人卻不單止打中國,還把戰線拉到南太平洋那麼遠,結果很多士兵在南太平洋和緬甸彈盡糧絕。只靠精神戰勝物質來打仗,這樣的軍隊想不輸才難。)

    打到廣州了,當然要賣賣「日支親善」﹕

    (左﹕慶祝南京新政府而出的特刊。封面見日軍與小孩於廣州著名建築物—中山紀念堂前玩耍。《畫報躍進之日本》第五卷第五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0年5月1日)
    (右﹕兩位女子手執「日華」兩國國旗在廣東珠江旁,象徵兩國的「友好」關係。《世界畫報》第十六卷第六號,東京國際情報社,1940年6月1日)
    (都是抄自博物館展牌)

    然後當然就是進攻香港了,從日佔深圳望香港的羅湖關口﹕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四卷第十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39年10月1日)

    「敗將群像」這個標題十分之「中文」﹕
    (《朝日畫報》第四十卷第九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3月3日)

    其餘都是香港戰事和香港「解放」後「安定繁榮」(很面熟﹖)的宣傳。


    (上﹕內文敍述日本洞悉英國於香港設軍防範,《朝日畫報》第三十卷第八號,東京朝日新聞,1938年2月23日)
    (下﹕日軍攻擊北角亞細亞油庫(今油街附近),《朝日畫報》第三十八卷第四號,東京朝日新聞,1942年1月21日)
    (仍是抄博物館的說明)
    (方按﹕留意當時連片假名都是右向左排的)

    (香港「重生」一周年,《大東亞戰爭畫報》,大阪每日新聞,1942年12月8日)


    (上﹕以「突擊香港要塞」為題的日本彩繪圖)
    (中﹕日本畫家木村白山以「懲英鐵槌在香港敲下」為題的彩繪圖)
    (下﹕日本報社宣傳照,描述日軍以港督私人秘書夫人為人質向港督楊慕琦勸降。背後可見寫上「Peace Mission」的橫額。)
    (仍是抄博物館說明)

    (皇軍入城式@軒尼詩道。《朝日畫報》第三十八卷第三號,東京朝日新聞,1942年1月14日)


    (內頁以「香港淪陷」為題的報道,見日軍攻港時任陸軍司令的酒井隆(右圖肖像)及海軍司令新見政一(左圖肖像)。《畫報躍進之日本》特輯﹕大東亞戰勝利之記錄,第七卷第二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2年2月7日)
    (又是抄博物館說明牌)


    (上﹕內文以「香港淪陷」為題的報道,《大東亞戰爭畫報》臨時增刊,大阪每日新聞,1942年1月25日)
    (下﹕內頁以「香港復歸亞洲的一年」為題的報道,《寫真週報》第二百五十號,內閣印刷局,1942年12月9日)
    (繼續抄博物館說明牌)

    留意,日本政府控制了傳媒還不滿足,已正式插手自己出畫報宣傳。

    泰國人倒是左右逢源,日軍來到就跟日方合作,日本敗勢已成又倒向盟軍。亦因此泰國在戰時並沒有被戰火波及,也保持了相當程度的獨立。
     

    當然還有大量「日支親善、皇軍好好人」的宣傳,例如日本人派飯糰﹕
    (《朝日畫報》第二十九卷第八號,東京朝日新聞,1937年8月25日)


    (又是抄說明牌﹕日軍於上海寶山縣城演奏音樂,甚受當地兒童歡迎,極盡親善之能事。《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六卷第十二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1年12月7日)
    (方按﹕先不說這根本是做戲,就算是真的,皇軍派技安來唱歌你也不敢不拍手……)

    佔領軍通常都很喜歡以「派糖」做宣傳﹕(你又覺得很面熟﹖)

    (標題為「友好的日本兵」的《大阪每日寫真特報》,大阪每日新聞,1939年4月7日)


    (《寫真週報》第二百五十八號,1943年2月10日)
    (方按﹕昭南市是日軍佔領星加坡後改的名,所以你明白為何我拍下這張照了。)

    裕仁天皇親祭靖國神社,當然也是國家神道戰爭動員手段的一部分。再加上靖國神社放了甲級戰犯的神位、也一直在歌頒侵略戰爭,這也是為何東亞各國對「參拜靖國神社」反感的原因。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六卷第九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1年9月1日)
    (按﹕現時無特定宗教亦無軍國主義氣息的祭祀儀式,有天皇每年出席的武道館全國戰歿者追悼式。各國並不反對這樣的儀式。)

    (陸軍省及海軍省合編,《靖國之繪卷》,陸軍美術協會,1939年10月18日)

    隨著戰事轉壞,軍方不斷在鼓勵民眾「犧牲報國」。這幅圖還未算晚期,但畫面實在太搞笑,不知道還以為是大河劇開鏡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八卷第四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3年4月1日)
    (「勇武﹗」……你又覺得很面熟……﹖)

    傳媒被「審查」刪掉的材料,到戰後才陸續公開﹕
    (《每日畫報》別冊第五號「日本之戰歷」,每日新聞,1965年8月1日)
    (原照片因為「太殘虐」而不准刊登)

    當年的地圖,當然又是鄭寶鴻先生借出來的﹕
    (《支那事變二周年記念興亞現勢圖》,內閣印刷局1939)

    畢竟是漫畫大國,當時很多漫畫都以戰爭為題,比照片有趣得多。

    因報國之名把古木砍掉,本質跟大躍進煉鋼分別不大。當然分別是人家煉出來的至少不是廢鐵﹕
    (《朝日畫報》第四十卷第九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3月3日)

    當然也鼓勵節約﹕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八卷第十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3年10月1日)

    用絲瓜教小孩認炸彈是真有其事﹖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七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18日)

    這幅顯然是虛構,因為日軍從無真正進軍澳洲大陸(偵察倒好像有過)﹕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八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25日)

    也有異想天開﹕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五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4日)

    這種漫畫倒是為了宣傳戰爭、喪失良知。學校不保護學生,反而以把學生送去當「少年飛行兵」為榮,這跟送死沒多大分別。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十二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9月22日)

    敬告博物館館長,中文講「斷袖」只會令人想入非非呀……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十二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9月22日)

    的確,因為沒多少人真的會上日本人的當﹕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六卷第九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1年9月1日)

    這個倒真的吃定「軸心國」的梗﹕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六卷第九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1年9月1日)

    除了漫畫,還有廣告也在反映時事。

    日軍從中韓台等地搶來白米,只讓當地人吃雜糧,但其實本國人也一樣「無啖好食」。那麼戰爭是為了誰就昭然若揭了。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八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25日)

    在全民總體戰下,沒人能置身事外﹕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十三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9月29日)

    東芝電器的前身﹕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十四號,東京朝日新聞,1939年10月5日)

    國債﹗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七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18日)

    就算你想買國債「愛國」也不容易的,因為最低消費十円﹕
    (《寫真週報》第一百七十一號,內閣印刷局,1941年6月4日)

    十円有多貴﹖看這幅說明就知道﹕
    (《朝日畫報》臨時增刊,支那事變畫報第二十五輯,東京朝日新聞,1938年12月17日)
    「1938年的一日圓相當於現時的五千日圓」,那麼十円的戰爭公債,就等於現時的五萬円了,大概四千多港元。
    (咦﹖好像還不及特衰政府最低消費一萬大元的 iBond 貴﹖不過也別忘了當年的人比現在窮得多了。)

    債券爆煲不是第一次發生,原來被欠債不還的也不只是各地的「軍票」苦主,日本人也一樣被賴債了。不過日本人戰後還是那麼「愛國」,很多人的積蓄都買了國債。當年是工作者多餘錢儲蓄,日後工作者少老人等政府養,國債還可以找誰買﹖
    (《寫真週報》第二百七十四號,內閣印刷局,1943年6月2日)
    (後話﹕要籌錢又要派獎金為何不乾脆賣彩票呢﹖至少沒有「贖回」的問題﹖是因為保守政府不好意思鼓吹賭博嗎﹖那跟死光社倒很合拍 。)

    原本應該是兒童科普樂園,就變成鼓吹戰爭之地﹕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八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25日)

    最後有播《聖戰﹕日本帝國之興起和滅亡》的角落,不過只是二十分鐘的剪輯版。

    另外有給訪客留言的地方,其中一張紙竟然是寫「得知了日軍的殘酷」。
    會不會太「行貨」了點﹖很難想像在一堆日軍的宣傳品中怎麼看得出「日軍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