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uary 18, 2013

  • Paper weapons - wartime Japanese propaganda publications

    [紙製武器—戰時日本宣傳刊物]

    錯過多次之後,今天終於可以好好看完。整個展覽地方其實很小,不過仔細看也看了一小時。

    都是戰時日本方面的刊物,在戰爭之下,所有傳媒都受管制,都變成宣傳機器。就像現在大陸的傳媒一樣。(所以現在的大陸其實很有走法西斯的潛力)

    一開始的都是傳媒的「畫報」,用戰爭大圖像吸引讀者購買,頗有現在蘋果日報之風。(當然就沒有血腥揭醜這部分)

    八百壯士的戰場。其實我想那時彩色底片還不普遍﹖有很多照片都像添加假色,例如圖片中的「日之丸」都特別鮮艷﹕
    (上﹕《上海事變畫報》,北國新聞社,1932年4月10日﹔下﹕《滿洲事變畫報》第三輯,大阪每日新聞,1932年2月1日)
    還有些圖片,人臉的緋紅都鮮艷到不自然的地步。

    日軍也要靠水牛,可能是過河工具不夠。除了機械化不足外,日軍也是以不重視後勤出名,最終被發明「logistics」的美國佬把他們拖垮了。
    (皇軍大陸邁進號《歷史寫真》第三百零八號,歷史寫真會,1939年1月1日)
    (中國後勤也不好,但沒所謂,因為中國是在自己家裡打仗。日本人卻不單止打中國,還把戰線拉到南太平洋那麼遠,結果很多士兵在南太平洋和緬甸彈盡糧絕。只靠精神戰勝物質來打仗,這樣的軍隊想不輸才難。)

    打到廣州了,當然要賣賣「日支親善」﹕

    (左﹕慶祝南京新政府而出的特刊。封面見日軍與小孩於廣州著名建築物—中山紀念堂前玩耍。《畫報躍進之日本》第五卷第五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0年5月1日)
    (右﹕兩位女子手執「日華」兩國國旗在廣東珠江旁,象徵兩國的「友好」關係。《世界畫報》第十六卷第六號,東京國際情報社,1940年6月1日)
    (都是抄自博物館展牌)

    然後當然就是進攻香港了,從日佔深圳望香港的羅湖關口﹕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四卷第十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39年10月1日)

    「敗將群像」這個標題十分之「中文」﹕
    (《朝日畫報》第四十卷第九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3月3日)

    其餘都是香港戰事和香港「解放」後「安定繁榮」(很面熟﹖)的宣傳。


    (上﹕內文敍述日本洞悉英國於香港設軍防範,《朝日畫報》第三十卷第八號,東京朝日新聞,1938年2月23日)
    (下﹕日軍攻擊北角亞細亞油庫(今油街附近),《朝日畫報》第三十八卷第四號,東京朝日新聞,1942年1月21日)
    (仍是抄博物館的說明)
    (方按﹕留意當時連片假名都是右向左排的)

    (香港「重生」一周年,《大東亞戰爭畫報》,大阪每日新聞,1942年12月8日)


    (上﹕以「突擊香港要塞」為題的日本彩繪圖)
    (中﹕日本畫家木村白山以「懲英鐵槌在香港敲下」為題的彩繪圖)
    (下﹕日本報社宣傳照,描述日軍以港督私人秘書夫人為人質向港督楊慕琦勸降。背後可見寫上「Peace Mission」的橫額。)
    (仍是抄博物館說明)

    (皇軍入城式@軒尼詩道。《朝日畫報》第三十八卷第三號,東京朝日新聞,1942年1月14日)


    (內頁以「香港淪陷」為題的報道,見日軍攻港時任陸軍司令的酒井隆(右圖肖像)及海軍司令新見政一(左圖肖像)。《畫報躍進之日本》特輯﹕大東亞戰勝利之記錄,第七卷第二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2年2月7日)
    (又是抄博物館說明牌)


    (上﹕內文以「香港淪陷」為題的報道,《大東亞戰爭畫報》臨時增刊,大阪每日新聞,1942年1月25日)
    (下﹕內頁以「香港復歸亞洲的一年」為題的報道,《寫真週報》第二百五十號,內閣印刷局,1942年12月9日)
    (繼續抄博物館說明牌)

    留意,日本政府控制了傳媒還不滿足,已正式插手自己出畫報宣傳。

    泰國人倒是左右逢源,日軍來到就跟日方合作,日本敗勢已成又倒向盟軍。亦因此泰國在戰時並沒有被戰火波及,也保持了相當程度的獨立。
     

    當然還有大量「日支親善、皇軍好好人」的宣傳,例如日本人派飯糰﹕
    (《朝日畫報》第二十九卷第八號,東京朝日新聞,1937年8月25日)


    (又是抄說明牌﹕日軍於上海寶山縣城演奏音樂,甚受當地兒童歡迎,極盡親善之能事。《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六卷第十二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1年12月7日)
    (方按﹕先不說這根本是做戲,就算是真的,皇軍派技安來唱歌你也不敢不拍手……)

    佔領軍通常都很喜歡以「派糖」做宣傳﹕(你又覺得很面熟﹖)

    (標題為「友好的日本兵」的《大阪每日寫真特報》,大阪每日新聞,1939年4月7日)


    (《寫真週報》第二百五十八號,1943年2月10日)
    (方按﹕昭南市是日軍佔領星加坡後改的名,所以你明白為何我拍下這張照了。)

    裕仁天皇親祭靖國神社,當然也是國家神道戰爭動員手段的一部分。再加上靖國神社放了甲級戰犯的神位、也一直在歌頒侵略戰爭,這也是為何東亞各國對「參拜靖國神社」反感的原因。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六卷第九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1年9月1日)
    (按﹕現時無特定宗教亦無軍國主義氣息的祭祀儀式,有天皇每年出席的武道館全國戰歿者追悼式。各國並不反對這樣的儀式。)

    (陸軍省及海軍省合編,《靖國之繪卷》,陸軍美術協會,1939年10月18日)

    隨著戰事轉壞,軍方不斷在鼓勵民眾「犧牲報國」。這幅圖還未算晚期,但畫面實在太搞笑,不知道還以為是大河劇開鏡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八卷第四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3年4月1日)
    (「勇武﹗」……你又覺得很面熟……﹖)

    傳媒被「審查」刪掉的材料,到戰後才陸續公開﹕
    (《每日畫報》別冊第五號「日本之戰歷」,每日新聞,1965年8月1日)
    (原照片因為「太殘虐」而不准刊登)

    當年的地圖,當然又是鄭寶鴻先生借出來的﹕
    (《支那事變二周年記念興亞現勢圖》,內閣印刷局1939)

    畢竟是漫畫大國,當時很多漫畫都以戰爭為題,比照片有趣得多。

    因報國之名把古木砍掉,本質跟大躍進煉鋼分別不大。當然分別是人家煉出來的至少不是廢鐵﹕
    (《朝日畫報》第四十卷第九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3月3日)

    當然也鼓勵節約﹕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八卷第十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3年10月1日)

    用絲瓜教小孩認炸彈是真有其事﹖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七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18日)

    這幅顯然是虛構,因為日軍從無真正進軍澳洲大陸(偵察倒好像有過)﹕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八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25日)

    也有異想天開﹕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五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4日)

    這種漫畫倒是為了宣傳戰爭、喪失良知。學校不保護學生,反而以把學生送去當「少年飛行兵」為榮,這跟送死沒多大分別。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十二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9月22日)

    敬告博物館館長,中文講「斷袖」只會令人想入非非呀……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十二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9月22日)

    的確,因為沒多少人真的會上日本人的當﹕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六卷第九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1年9月1日)

    這個倒真的吃定「軸心國」的梗﹕
    (《畫報躍進之日本》第六卷第九號,東京東洋文化協會,1941年9月1日)

    除了漫畫,還有廣告也在反映時事。

    日軍從中韓台等地搶來白米,只讓當地人吃雜糧,但其實本國人也一樣「無啖好食」。那麼戰爭是為了誰就昭然若揭了。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八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25日)

    在全民總體戰下,沒人能置身事外﹕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十三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9月29日)

    東芝電器的前身﹕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十四號,東京朝日新聞,1939年10月5日)

    國債﹗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七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18日)

    就算你想買國債「愛國」也不容易的,因為最低消費十円﹕
    (《寫真週報》第一百七十一號,內閣印刷局,1941年6月4日)

    十円有多貴﹖看這幅說明就知道﹕
    (《朝日畫報》臨時增刊,支那事變畫報第二十五輯,東京朝日新聞,1938年12月17日)
    「1938年的一日圓相當於現時的五千日圓」,那麼十円的戰爭公債,就等於現時的五萬円了,大概四千多港元。
    (咦﹖好像還不及特衰政府最低消費一萬大元的 iBond 貴﹖不過也別忘了當年的人比現在窮得多了。)

    債券爆煲不是第一次發生,原來被欠債不還的也不只是各地的「軍票」苦主,日本人也一樣被賴債了。不過日本人戰後還是那麼「愛國」,很多人的積蓄都買了國債。當年是工作者多餘錢儲蓄,日後工作者少老人等政府養,國債還可以找誰買﹖
    (《寫真週報》第二百七十四號,內閣印刷局,1943年6月2日)
    (後話﹕要籌錢又要派獎金為何不乾脆賣彩票呢﹖至少沒有「贖回」的問題﹖是因為保守政府不好意思鼓吹賭博嗎﹖那跟死光社倒很合拍 。)

    原本應該是兒童科普樂園,就變成鼓吹戰爭之地﹕
    (《朝日畫報》第四十一卷第八號,東京朝日新聞,1943年8月25日)

    最後有播《聖戰﹕日本帝國之興起和滅亡》的角落,不過只是二十分鐘的剪輯版。

    另外有給訪客留言的地方,其中一張紙竟然是寫「得知了日軍的殘酷」。
    會不會太「行貨」了點﹖很難想像在一堆日軍的宣傳品中怎麼看得出「日軍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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