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bruary 4, 2011

  • Religious Right

    宗教右派》羅永生、龔立人主編,香港﹕香港基督徒學會、dirty press,2010

    (初三適合貼這篇文,一笑﹗)

    這本看完了一段時間,只是未有時間介紹。
    不過也不會寫多少,因為下面的筆記抄了更多。想詳細看的就自己看吧。本書已相當全面地介紹了「宗教右派」由美國到香港的種種,亦從不同角度予以分析。所以也不用在下再贅言了。

    之前介紹過《論盡明光社》、《論盡基督徒》(這本未有時間看),再加上這本,這些批評教會的書已為學校買了三本。故意在學校放這些書,不外乎是想學生信耶穌信得明智,別被某些不肖但影響力強的渾蛋誤導。信耶穌就要學耶穌,不是學那些人。就像以前說過的,只有教徒自己醒覺唾棄這些敗類,基督教才有望免於原教旨霸權。

    「宗教右派」在香港比較易坐大,可能是因為這社會的特殊情況。重點其實不在於宗教,而在於他們推動的那套經濟觀(無論你稱之為右派還是保守主義),本來就是香港人信奉的那套。基督教的十字架,只不過是這些人手上的工具而已,因為起源的美國是個基督教為主的國家罷。

    不過世事總是在極端之間搖擺,香港經歷了幾十年的資本積累,當經濟增長動力不繼、「營商自由」不受制約地膨脹到令人窒息的地步,當富者貪得無厭不知自制、貧民發現原來信條已無法惠及他們的時候,鐘擺就開始向相反方向走了。
    你問我自由好不好﹖當然好。但如果自由變成放縱、損人利己的藉口,那麼我們便埋下了消滅自由的種子,被你損害的人會痛恨這種變質的「自由」,最終卻連原本應有的自由都被消滅掉。既然政府不管商家就來盤剝,小民自然會寧願要政府管制了。你解決不到市民生計,舉十萬個理論說自由經濟有多好都沒用的。(道理正如﹕當共產搞到人人窮困時,你說十萬次資本主義萬惡都阻止不到改革開放的。)
    至於那些為地產霸權叫好的渾球,看倌又何必氣憤﹖他們不猖狂一點,人們怎會醒覺、發現他們維護的真正目標是甚麼﹖所謂「自由市場經濟」,不也像宗教右派手上的十字架一樣,只是個幌子﹖

    但其實,到了這年頭,還有哪個自認右的完全反對政府規管、哪個自認左的真正反對市場經濟﹖與其還執著於那些左左右右的帽子,不如少談點主義,多談點問題。當然,這不代表理論上的疏理是不重要的。(左右派之分其實很麻煩,維基有簡介)

    「允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論語.堯曰》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尚書.大禹謨》

    (註﹕陳士齊序言書室論盡明光的筆錄)
    (又註﹕之前介紹過的〈基督教保皇黨的誕生〉(連後記)亦收錄於本書,不過既然介紹過,也就不再介紹了。)

    ---

    筆記,或挑骨頭﹕

    [沈旭輝〈新保守主義的政治運動綱領〉]

    p.5 「也被視老不尊的壞榜樣」應是「也被視為為老不尊…」

    [黃慧貞〈家庭價值的「聖戰者」——基督教新保守主義與道德政治〉]

    p.49-50 「右翼基督教鼓吹信仰資本主義並稱它為一個宗教性的經濟系統。他們相信是基督教倫理與資本主義使美國富強,福利主義只會惠及那些不願意工作的人。福利主義使政府如社會主義般承擔平均財富的角色,對經濟並沒有好處。事實上,右翼基督徒組織主要回應共產主義的擴張以及福利國家的介入。然而純粹經濟的理由很難取得大眾的支持,反而保守的社會因素可以較容易策動公眾——特別是福音派及基要派信徒的支持。在反對有關平等權利修改憲法、墮胎合法化、同性戀權利及相關問題時,右翼基督教可以輕易結合福音派及基要派的力量,聲援保守經濟政策的推行。」

    從這個你可以想到為何當面對富豪借肚生仔、三妻四妾時,自認是道德先鋒的明光社不出聲、或者,不及壓迫(質疑資本主義的)中大學生報時那麼落力。

    p.50 「猶太裔德國學者 Leo Strauss 對美國自由民主建制一直都不看好,認為自由主義只會侵蝕社會秩序唯一的穩定基礎——宗教,並因此而引進多元價值的衝突和最終價值的喪失,由此而引出的後果只有一個,就是讓納粹式的統治者有機可乘。」

    反過來說,納粹式統治又何來容許多元價值﹖一個唯宗教的社會和納粹統治不見得有很大分別。

    [龔立人〈基督教右派的公共神學—一個批判性閱讀〉]

    p.61 「基督教右派認為維護家庭就是維護一男一女的婚姻制度,但維護一男一女的婚姻制度與維護家庭是兩回事。相反,將家庭議題化約為一男一女的婚姻制度,可能會對家庭造成更大的破壞。」

    p.62 「若同性戀兒子已跟另一個同性住在一起,作為父母當如何看待他們﹖『維護家庭者』會向這家庭說什麼話﹖是否說他們的兒子破壞家庭﹖這些有同性戀孩子的家庭,正要求那些為『維護家庭』而大聲疾呼的人重新思考﹕究竟什麼是『維護家庭』﹖為了政治正確,『維護家庭者』不敢面對這些家庭,不敢向有需要者提供協助,不敢維護這家庭免陷於矛盾。家庭不只是由一男一女的婚姻制度的意識來界定,反而是由當下各式各樣的家庭處境來界定維護家庭的內容。一位同性戀者開心地跟我(龔立人)說﹕『媽媽終於願意接納我,與我一起食團年飯。』看來,她對維護家庭更著緊和更投入。」

    就像在下於《東京鐵塔》中摘錄變性人和他母親的故事。

    p.63 「一個有成果的溝通不只是要得出一個客觀的結論,更是一個我們如何明白的過程,當中亦牽涉我們和參與討論的人的關係。但基督教右派的參與所反映出的,只是一種爭取說話權的態度。結果,對方只是一個競爭的對手,而不是在關係中的他者。」

    「它的道成肉身神學沒有真正的成為肉身。」

    很多人在討論時都犯上這個,以為自己在參加辯論比賽。以為口舌上贏了對方就成,忘記了尋求共識和互相理解才是重點。

    p.65-66 「或許,劉小楓要反對的,不是宏大敘事,而是一種以封閉和普世原則形式出現的宏大敘事。相反,若宏大敘事可以對無限開放時,個體敘事就有更大的存在空間了。
    基督教右派的公共神學的困局就是它以宏大敘事的形式出現。這宏大敘事沒有以維護個體敘事的自由為目的之一,反而要求個體敘事從屬於宏大敘事,並相信宏大敘事的實現就是個體敘事的實現。說到底,基督教右派的公共神學毫不相信自由主義,甚至認為自由主義會導致價值真空。自由主義固然有它的困難,但社會的出路不必然需要建立由宏大敘事所代表的單一公眾道統,因為後者的危機不次於前者。」

    [馬國明〈宗教右派可以避免嗎﹖〉]

    p.71 「宗教右派的現象無非是在缺乏深入探討的情況下,憑著一些簡單的信條便橫衝直撞,完全忽視現代世界各種極之複雜和極其矛盾的現象。以同性戀為例,它往往被宗教右派認定是有違人性,完全沒有顧及同性戀者被歧視的問題,宗教右派對同性戀的立場亦因而加深了社會上對同性戀的歧視,可以說是助紂為虐。」

    p.72 「將事情簡單化後所提出的見解必定是多餘而且無謂的,因為那根本於事無補。」

    其實不完全認同這一句,因為「簡單化」是人類對複雜現象進行思考時所不能避免的(科學研究也一樣),問題是在於合理的簡化還是過分的、忽略應考慮因素的簡化。
    這句本身又會否過分簡單化﹖

    p.73 「因為無論重複多少次,賭徒亦不可能推算出下一次擲骰子時會擲出的點數,這就等同在輸送帶前工作的工人的舉動,因為二者都不會形成經驗累積,差利.卓別靈(Charlie Chaplin)的經典電影《摩登時代》便活靈活現地表達了在輸送帶前工作的工人是隨時可以替換的(這種工作毋須經驗)。」

    這是想當然矣。如果在輸送帶前的工作真的沒有經驗累積,家母的工廠搬遷時就不用花錢租車把她們送到新廠上班,全部解僱另聘新人可也。事實是直到今日搬廠多年後,廠方仍然出較高的工資和花錢租車讓這批舊人在新廠繼續上班。公司願意花這筆錢,證明她們的經驗仍然有用。(當然,另一結論是﹕廠方願意出給新人的工資較低,所以根本請不到能力足以替代舊員工的新人。)
    當然,如果跟工匠相比,工人的確是比較能替換的、他們的經驗的確沒那麼獨特。但這不代表我們這些讀書人,可以隨意說他們「沒有經驗累積」,這是一種侮辱
    就算洗碗工人也有經驗的—他懂得在極短時間內洗乾淨碗碟,你卻不懂—只是他們的經驗不稀罕、不難學,容易被其他人取代而已。

    p.74 「只有當勞動被異化,變成供買賣的商品,人們才須要在工作以外找尋消閒娛樂。」

    不見得吧﹖原始人也有消閒娛樂、骰子也是很久以前就發明了,那年代還沒有「勞動買賣」這回事吧﹖

    p.77 「若然香港天主教積極在教會內外解釋〈教會在現代世界牧職憲章〉的劃時代意義,宗教右派或許便不至出現。」

    也不見得,有部分新教徒本來就認為天主教是異端,天主教說話他們根本不聽。而宗教右派的主流就是新教徒。

    [禢智偉〈智慧設計此路不通﹖科學學的觀點〉]

    p.84 「二十世紀後期的科學哲學的一個重要議題,就是嘗試解釋科學理論可以如何通過實驗、觀察和其他統計學方法,成功積累不同程度的實證支持(degrees of corroboration)﹔理論和證據之間的關係不是一刀切地只有證實和證偽。進化論的反對者就是抓緊波普爾證偽主義潛在的懷疑論含義,(正確地)指出進化論只不過是暫時未被推翻的科學假設,(錯誤地)推論它跟其他理論應享有完全同等的科學地位﹔他們不知道(或者不承認)進化論所獲得的實證支持是壓倒地的,智慧設計論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另一方面,進化論的支持者不能既說智慧設計論是錯的,又說它不能被證偽﹔他們與其糾纏於智慧設計論是否能被證偽,不如務實地直接使用進化論的框架以事論事,在科學層面駁倒智慧設計論所提出的反證據,正面顯示出進化論擁有較優勝的解釋能力。相反,智慧設計論既以證偽主義動搖進化論的霸權地位,就不能輸打贏要——要躋身科學殿堂便要承受被證偽的風險,要加入科學競賽就有責任提出在什麼條件下智慧設計論可以被否定。」

    重點其實是,那些所謂創造論/智慧設計論的支持者,根本就無心建立一套科學理論。他們只是要對演化論「種疑」,以維護他們的信仰而已。

    p.85 「科學和宗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超自然的猜想往往是新理論出現的催化劑。『但凡是宗教的,便不是科學』的邏輯推論根本是錯的。」

    1. 既是「催化劑」,就不算是成品的一部分。按此比喻,宗教亦不屬於科學
    2. 如果宗教的說法並非「不是科學」,那麼你就要說明科學上怎樣證明「神」這個問題。如果我們在科學上不可能處理「神」的話,就唯有把宗教說法排除於科學之外

    p.88註 「傅勒就此的論據非常牽強,而且推翻方法學自然主義,不表示超自然主義可以取代之。他混淆了『超自然』(supernatural)和『形而上』(metaphysical)的分別,無疑科學不能完全排斥形而上的假設,而新生的科學理論可能應用一些暫時未能被直接或間接觀察量度的參數,但這些概念如果要繼續生存,便需要最終得到實證支持﹔超自然範圍以內的東西,則是被定義為永遠不能被重複驗證的。」

    他不覺得這段正是反對他前面「『但凡是宗教的,便不是科學』是錯的」的說法嗎﹖

    p.88 「實驗室為本的分子生物學根本不需要進化論也可以繼續進行。智慧設計論應該另闢蹊徑,有更大的志向,加速將生物學推向成為類似工程學或建築學的『以設計為本』(design-based)的實驗和應用學科。」

    1. 分子生物學當然可以不需要進化論,但正如杜布藍斯基所言﹕沒有演化,生物學的一切都沒有意義。(Nothing in Biology Makes Sense Except in the Light of Evolution)
    2. 問題正是他們根本志在傳教、不在科學。再者,設計論搞成應用學科,就跟「神」沒關係了。

    p.88 「但如果我們明白那些看似簡單的電腦程式,其實都是由擁有智能的人精心編寫的,『設計背後必然有設計者』的論據就更強。」

    1. 在「多重宇宙」理論中,這樣的推論是不必要的,因為有更多的宇宙並沒有出現生命。賭場開出圍骰,也不需要有甚麼特別的原因。只要嘗試的次數夠多,多複雜的東西都有可能出現的。
    2. 更不用說李天命早已調侃﹕如果我們一定是上帝設計出來的話,那麼比我們更複雜的上帝,一定是由更更複雜的「上上帝」設計出來的吧﹖這樣的推論可以無限後退。

    p.89  「他們將庫恩的科學革命理論完全內化,成為推動智慧設計論的金科玉律。他們對進化論的攻擊旨在為生物學製造學科危機(disciplinary crisis),搜羅進化論不能解釋的異例(anomalies),並反過來指控進化論者專斷,被困於達爾文主義範式的盲點。」

    事實上,剛過世不久的演化學大老 Mayr 就認為(《看﹗這就是生物學》),生物學沒有「範式轉移」。就跟達爾文眼中的生物一樣,生物學理論也是一直在「演化」的,生物學理論的競爭是演化競爭的模式。

    p.90 「巴布也未必是對有關文獻無知,只是他不認同進化論能充分解釋到單靠基因隨機變異(random mutation),複雜結構可以通過怎樣的進化路徑出現。」

    認為演化是「單靠隨機變異」本身已是大錯特錯。「自然選擇」的角色在哪裡﹖

    p.91 「一些生物複雜性看似『不可還原』,只不過是觀察者受限於自己的想像力,就斷定所有的進化路徑都是不可行的——暫時沒有解釋的事物(unexplained),不一定是解釋不到(unexplainable)。」

    正是如此,這正是宗教人士踩科學這趟混水的問題。把科學跟宗教扯在一起,每一次有新發現,都變成對宗教的衝擊。這樣的做法十分愚蠢。

    p.93 「假如達爾文的整個理論就是『沒有設計者的設計』的詳細論證(an extended argument),『設計者』的概念就在他的論述中揮之不去。由人工選擇(artificial selection)推論到自然選擇(natural selection),本身已經是個隱喻﹔『選擇』這個概念跟『設計』一樣有豐富的擬人化色彩,甚至有神論的暗示。」

    比喻只是為了方便理解,並不等於是學理基礎。不用設計比喻,那時代(甚至可能包括,這個時代)的人,怎能明白他想說甚麼﹖
    等於愛因斯坦的思想實驗,並不代表真的要找個人以光速飛行的。

    p.94 「如觀察者說不出設計的原理,她不能點出現象世界中哪些屬於設計(或哪些不是),而智慧設計要成為真正的科學『理論』,就必須提出這些原理﹔但如果她知道了設計的原理,設計者卻可能頓時變成可有可無。」
    當我們發現世上某些事物可以被理解(intelligible),就以為它們背後必有智慧(intellignece),那是一種很自然的自我投射錯覺﹔但當我們對事物所知越多越深,甚至能在不同處境重複操控改變它的生發,我們越來越不需要假設背後的原理是一些擬人的智慧產物,因為事物已經落入人的知性和技術的消化和掌握(manageable),它們不再是『擬人』或『屬神』的,而是『屬人』、被人『主宰』的。」

    p.95 「若智慧設計論停留在一種說不出目的的目的論(teleology without telos),對設計者的意圖、能力、身分等不置一詞,它製造了的新問題比解答的舊問題要多﹔而且當這些不願意被解答的新問題被定性為『奧祕』,智慧設計論就成為批評者口中的『科學煞停器』(science stopper)。

    p.96 「複雜性科學研究(complexity science)是一門跨學科的、尚在發展的學問,但它不會混淆複雜性和人為性(artificiality),也不涉及從複雜性推論到設計或智慧,跟鄧布思基的研究進路有天壤之別。」

    p.97 「巴希將不可還原的複雜性視作智慧設計的象徵,便忽略了不可化約、過度精簡的設計,同時也會是無可救藥地脆弱的(irremediably fragile)、很差勁的設計,而非『智慧』設計﹗」

    p.98 「達爾文發現的自然世界充滿浪費和殘酷,物競天擇的最大動力是弱肉強食、萬物的生彷彿建基於毫無『意義』的死、『無謂』的苦難,這才是進化論對基督信仰的最大打擊,這是在挑戰一切的神義論(theodicy)而不只是某些版本的創造論。有神學家和科學家認為神導演化論(theistic evolution)可以讓宗教和科學和平共處,未免過分樂觀。」

    不過如果你能接受上帝給人的苦難也有不少是「無厘頭」的話,達爾文演化論和上帝的結合就不見得那麼難。

    p.99 「溫田一語道破智慧設計論者的破綻,就是他們正確地點出世界是經過精心設計(thoughtfully conceptualised)的事實之外,畫蛇添足地認為上帝必須通過一些非自然或超自然的手段,去實現祂的設計藍圖。由設計推論到設計者沒有錯,錯的是以為這個設計師同時要是個親力親為的工匠。溫田反問﹕為什麼創造主不能通過自然秩序作為祂的工作﹖所以創造論跟(宇宙的和生物的)進化論,神學的超自然論跟科學的方法學自然主義,彼此不一定矛盾。

    p.100 「他們不知道原來宇宙性的設計論,會削弱生物性的設計論﹕既然宇宙設計處處、妙不可言,為何仍嫌不夠,唯獨生命不能從已有的創造中進化而來﹖

    p.102 「智慧設計或可以替基督論找些穿鑿附會的『根據』,但顯然在智慧設計論的世界觀和歷史觀裡面,救贖論是可有可無的。智慧設計論者沒有意識到,將同一個被造世界劃分為『設計』與『非設計』(被造的萬有哪些不是上帝的『設計』﹖),然後將設計者的優秀殊榮和懸空的『寶座』預留給上帝,是將上帝從自然世界中『昇華』(sublimated),這正是世俗主義為世界『解魅』的慣常伎倆——不是取消上帝、而是把上帝放置在某個安全的角落。諷刺的是,智慧設計論者原本是要跟世俗主義者打一場文化戰爭。」

    有沒有想起所謂「找到挪亞方舟」的事﹖

    p.103-104 「例如,巴希接受物種同源和微觀進化,只是反對自然選擇(anti-selection),他的論點便可以跟神導演化論共融。」

    p.105 「瓊斯更嚴厲斥責被告的多佛校區代表,他們作為宗教人士卻刻意隱瞞自己的宗教動機,甚至有說謊和妨礙司法公正之嫌。瓊斯是由布殊總統委任的共和黨保守法官,而且是基督徒,絕非左派或自由主義者,這些道德責備出自他的口,特別令親者痛、仇者快。智慧設計到底是真心的為科學而科學,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值得香港的基督徒反省。當基督徒進入公共論域,策略上使用世俗甚至科學主義的語言,會否變成為了掩飾宗教意圖而犧牲智性上的誠信(intellectual integrity)﹖可笑的是智慧設計論者的所謂隱藏議程卻太明目張膽、路人皆見,結果卻是自欺欺人,誰也騙不了﹗」

    智慧設計論的重點所在。

    p.106 「只有最被實證支持、最優美簡約、最具解釋能力、最推陳出新的才配稱『好科學』,其餘的都是過時的科學,壞鬼科學(bad science)和偽科學(pseudoscience),只差一線,成敗論英雄。教科書內容的科學未必是目前最尖端、最前緣的頂級科學,卻要是在激烈競爭中證明有持久韌力(resilience)的理論,才能在科學殿堂仍然穩佔崇高地位(例如,牛頓物理學被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推翻後,仍然保持有限度解釋力)。」

    所謂「壞科學」和「偽科學」的分別,壞科學雖然價值不大但仍稱得上科學,充其量是「次貨」,偽科學卻連科學的價值都說不上的「假貨」。

    p.106 「智慧設計論者以為對進化論投以懷疑就等同科學精神,以為有不訴諸權威的理性,或者科學方法和理性就是最高權威,這正是壞鬼科學主義﹗智慧設計為了掩飾自己的宗教來源,而假扮科學,也是中了科學主義假設科學和宗教非此即彼的『毒』﹗」

    我不同意,智慧設計論的重點問題是,他們想要借科學的光環來傳教,甚至聲稱要嚴格地檢驗演化論,自己卻不接受科學的嚴格檢驗。要科學光環而拒絕檢驗,是所有偽科學的特徵之一

    p.106 「科學知識建基於權威,也建立權威,所以知識就是力量。科學只能容忍受約束的懷疑論(disciplined scepticism),而不是無知的反叛,或毫無原因地為已經被證明錯誤的理論翻案。科學家對智慧設計不屑一顧,因為培里早已輸了給達爾文,不是因為他們膜拜達爾文的個人權威,而是對科學群體本身的集體權威有信心﹔他們知道只要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將歷來對進化論的正反論據,重新鋪陳敘述出來(narrating how the argument has gone so far),所以他們的科學辯論入場券才不會給裝扮成科學的智慧設計。服從權威對於科學教育就更重要,因為這是將初學者引導入科學堂奧的唯一法門。」

    學習是有權威,但研究上沒有權威,或者應該說,研究時不應該理會權威。

    [羅永生〈從全球性的保守主義運動看香港的宗教右派〉]

    p.115 「『宗教右派』同時是一種政治運動,也是一種文化現象。當中,政治權力是其核心,宗教只是這場運動的載體,提供精神動力及組織資源。區分這種主次關係是重要的,因為基督教教義並不必然自動引伸出文化保守主義,相反地,是文化和政治上的需要,把豐富的宗教內容,壓縮成一種意識形態。保守政治運動要從基督教抽取的,其實只是一種可供政治所用的『保守主義意識形態』。因此,他們對聖經教義其實只是選擇性地緊隨字義(selective literalism)。更甚者,為了和其他保守主義力量結盟,又或者為了有效地打擊社會上的敵人,他們可以策略性者把某些教義和信仰原則束諸高閣。例如,為了打擊同性戀,他們在國際上可以和伊斯蘭教的保守派聯成一線﹔為了支持共和黨親以色列的中東政策,他們又會和猶太教站在同一陣線。」

    p.116-117 「『宗教右派』之所以具有強大活力,乃在於他們不將自己囿限在平凡乏味的議會政治規則和律法框框,反而更傾向以某種民粹主義和煽情反智的方式謀取支持
    他們以宗教熱情動員信眾投入政治,卻不會像自由主義者一樣恪守理性辯論,透過協商尋求共識,因為他們抱有強烈的敵我意識和『文化戰爭』心態。不過,亦因為這種戰爭心態,令『宗教右派』顯現出一種對理性的犬儒態度,這種犬儒乃源自他們認為理性只是一種自由主義者所運用的武器。他們喜好辯論,甚至不惜訴諸詭辯,但他們並非有誠意透過辯論而求取共識,只是因為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貌似『理性』的詭辯術去打擊以『理性主義』架設起來的『世俗主義文化』。從這個角度看,『宗教右派』實是一種在宗教面具下的犬儒主義者。」

    p.118 「美國『宗教右派』源自冷戰時期的『反共』意識,他們所經營的『恐懼政治』(politics of fear)長期以來都建築在『反共』的意識形態上。他們視自己的敵人,亦即美國國內的『自由主義』,乃是一道向共產主義開啟的大門,會使美國邁向『奴役之路』。」

    悖論﹕言下之意似乎是沒自由更不會奴役﹖

    p.119 「推動類近的議程,重點不外乎『性道德』或『家庭價值』……針對了一個龐大的中產階級市場,因為這個階級最需要一種力量來支援他們面對資本主義的文化矛盾。一方面是職場上見利忘義的激烈競爭和『向上爬』的壓力,另一方面,是下一代生活意義的空虛,家長權威喪失,子女不按家長所投射出來的理想路徑成長。」

    p.123 「雖然這套『神國神學』(dominion theology)具有來自『靈恩派』的強烈色彩,亦因此而和不少『福音派教會』產生教理上的衝突,不斷造成一些教會的分裂,但它又的確準確地利用了『全球化』年代對『盛事』的迷戀,使不少福音派的教會也捲進其中,成為他的『第三波靈恩運動』成功的佐證。」

    p.124 「很顯然,這套以『文化戰爭』/『屬靈戰爭』為基本視野的『神國神學』,除了對香港現存以『福音派』為主的基督教會帶來挑戰和衝擊外,也正深入地進入香港政府的內部。香港政府的幾位基督徒高官,正正緊密地配合這套以『轉化城市』為目標的『文化戰爭』部署。難怪與『宗教右派』經典議程相關的社會道德政策,例如校園驗毒、打擊色情、家庭價值等會成為特區政府的優先政策。

    某程度上也因為這個政府除了搞這些小動作外,也無力推動甚麼「真正問題」的改革了。

    p.124 「由於『七山訓令』所指的是任何被視為具『聖靈感召』的『屬靈』人要以攀上社會高位為事奉上帝,所以這套神學正是一套屬於上流社會、成功人士的神學……在此,當『宗教右派』在建立自己的敵我觀念的時候會狠批『世俗主義霸權』,但在『復興聖靈』的大業下,『靈性』和『世俗』又是如此的貼近。」

    p.128 「(蘇穎智)這種將上帝心意和中共政權心意的界限相互消解的神學,對一些基督徒來說可能相當費解,但對於從『反共』走上『親共』的路,正在打破全球地域疆界的『宗教右派』來說,這卻是明明白白,無需理性解釋的『後現代』與『虛無』,因為歸根究柢,他們要實現的,只是一種作為意識形態與作為權力侍從的『新保守主義』。」

    p.130 「在這套保守主義的綱領性發言當中……甚至有點『反西方』的語調。不過,這樣說的時候,吳宗文似乎忘記了基督教自己也是來自『西方』的『洋教』的事實……再者,不無排他及種族主義意味地,吳宗文最後更認為其他打著基督教旗幟的群體和刊物,甚至那些『外國(教會)組織在香港設立的分會』並不一定符合基督教信仰原則,而只有『華人基督教聯會』才是華人信徒自發組織,才能代表香港基督教教會的聲音。
    雖然這套論述是如此駁雜和充滿矛盾、誤讀,但作為一套全面的意識形態,保守主義所關心的不在乎理念分析和邏輯一致,而在於可以指導行動。」

    p.131 「只是,這種『推動中國文明向前推進的力量』不會再是西方民主,甚至不是民主、公義、人權等的『理念』,而是經中共授權欽定的『和諧』,於其上塗上了基督教的膏抹。」

    [陳士齊〈香港教會與中產階級的意識形態〉]

    p.138 「香港中產對窮人及低下階層頗為漠視。他們雖然追求西方品味,但不是追求西方的人生取向和價值,如重視環保、社會公義,以及知性上的追求和啟蒙(enlightenment)。在這些方面,香港中產相對西方中產弱很多。當然,在西方,政治參與已是理所當然(take it for granted),西方人會參與民間團體活動,但香港大部分人都沒有參與政治組織。」
    香港中產只重視無節制的資本主義(unbridled capitalism)這種主流論述。只要任何人祭起市場力量的圖騰或口號,全部人均會折服。事事由市場主導,這是一個很恐怖的意識形態。香港的中產沒有批判能力,亦沒有組織。」

    p.141 「一種是早晚在教會內因董政府無能而受害的中產信眾,對教會領袖產生不滿﹔另一種是無批判思考能力的中產被教會領袖馴化,不再關心社會的政治現實,而轉向純道德主義,對自身及低下層之苦況繼續漠不關心。」

    p.141-142 「香港有很多教會辦的社會服務機構,教會應掌握了不少貧窮家庭的資料數據,但當政府削減綜援,教會做了些什麼﹖」

    [陳士齊〈香港基督教右派的意識形態〉]

    p.145 「這種不安,主要是源於一個急速發展的科技經濟社會對傳統社會秩序及倫理的衝擊。基督徒作為一個古老傳統的繼承者,往往認為這些衝擊會帶來失序,以及對包括基督教在內的各種傳統的挑戰。

    p.146 「要捍衛聖經作為絕對真理的無誤性,基督教右派很需要在不同層面或戰線作戰﹕在科學上,要努力建立『智慧設計論』的合法性,而與進化論分庭抗禮,令信徒可以繼續相信創世記第一章在科學上的真確性。在倫理上,要竭力推翻同性戀至少可能部分是先天性的論據,以證明任何同性戀者都是可以變『直』的,以維護聖經中數處『批評』同性戀的經文。簡言之,當聖經任何部分的經文面對不斷進步,不斷推陳出新的科學理論的挑戰,或更可能造成傳統倫理之失序或面臨修改的時候,相信『聖經無謬誤』的基督教右派,都需要維護這些經文,批評新出現的科學理論及定理,甚至攻擊以至擊倒之。」

    p.147 「這當然很諷刺﹕因為一個講愛心的宗教,竟然走到愛的反面去對他們所反對的群體進行侵略性行為——如在美國的基督教右派中,不時有人槍殺墮胎診所的醫生,而在他們當中,支持美國人可繼續帶槍的更不乏其人。對他們來說,實在很難對這些『真理之讎』不共戴天的非信徒甚至信徒講愛心。若這些信徒竟然支持墮胎、離婚、同性戀或《中大學生報》,則對他們是否真正的基督徒也要懷疑一番。這樣一種的防衛機制,長遠發展下去,只會刺激與『防衛』心態有關的一連串行為和態度——不能寬容,對社會和教會不時進行『捉女巫』(witchhunt)的行動。」

    p.148 「實情是他們將聖經的『絕對真理』與他們自身作為『真理的詮釋者』完全等同。這樣,在聖經及對聖經的解讀之間,沒有留下一定的空間,予其他人或群體(如同性戀者、婦女神學家、教會中的自由派)就聖經真理作不同的演繹和詮釋。結果就衍生了他們的第二種心態,那就是屬靈上/精神上的自大或狂妄(spiritual pride or arrogance)

    「而第三種心理狀態,與第二種是連成一線的,即一種屬靈上的魯莽/是非不分(spiritual indiscretion)。對任何稍與傳統立場不一致的新理論或道德,都十分敏感,不加分辨就加以攻擊,以致出現死守聖經字句而違反信仰精神的場面。」

    p.149 「一切的努力,其實只造成一個總體的效果,就是基督教右派變成一個自閉的群體,在自我想像出來的世局與社會空間中行動﹔然而那真正的基督徒使命與責任,卻未能實踐,包括那追隨基督至死而應有的關愛弱小以至政治神學上的實踐。」

    p.150 「聖經的問題,其實在西方已討論了幾百年,故此斷不可能由一些對問題認知不深,對經文也讀得不夠的平信徒,憑著在教會圈子傳習回來的一些現成回應,就可以令聖經的所有內容屹立不倒,不被質疑。……一代又一代從西方深造回來的神學家及聖經學者,其中大多數都深知聖經的內部問題,因而都不會隨便以聖經為『不證自明真理』的態度來建立信仰及社會倫理的立場。但面對香港教會中龐大的右派潮流,面對著許多『信心爆棚』的平信徒專業人士,也不好意思揭破聖經無謬誤的立場,以及由此立場直接衍生的社會倫理立場的『不可建立性』(untenability)。一如真正讀過生物學的信徒,很難告訴一般教會信徒甚至神學家進化論在理論方面的堅韌性,以及智慧設計論在理論方面的『不能操作性』(unoperationability)。」

    p.151 「如此,基督徒的思想,對事物的認知,便永遠停留在慢社會一拍,永遠被動地要去回應,甚且要去『抗衡文化』的反動(reactionary)局面。對基督教右派來說,要保持現有的道德人倫秩序也來不及,遑論以基督教神學為社會帶來開拓出一個願景(vision)。」

    「同樣,許多被基督教右派導引的信徒,骨子裡並沒有壓迫同性戀者的意思,但同志卻因他們的壓迫而抑鬱甚至自殺﹗為的就只是因為聖經中有那麼幾句看來批評同性戀的經文。這是一種思想上的荒謬,也忘記了聖經本身說﹕『律法本是藉著摩西傳的,但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穌基督來的。』(約一﹕17)」

    [楊穎仁〈走在另一條苦路上的基督徒,或香港人〉]

    p.170 「在一個為基層婦女籌款的活動裡,某位以搞貞潔運動聞名的大牧說,他姊姊年輕時曾為打工供他讀書而喪失上學機會感到不公,但現在已原諒他了,真好。有多好﹖台下一眾因工廠北移淪為清潔、保安、家務助理的前女工,大概會為這個中產信徒的大團圓結局視點加上不一樣的註腳。」

    p.172 「從膨脹到萎縮,抓不住大社會的經濟和政治,只得緊抓自己的小家庭不放。於是,政經雙失的香港基督徒轉向了所謂的『家庭價值』,透過管束子女重拾小小的權力快感。
    基督教右派近十多年來所向披靡,其群眾基礎正是中產信徒的深層焦慮,而不是他們聲稱的世風日下。香港社會不見得比過去更加開放,左邊的蔡志忠漫畫與右邊略帶鹽花的余過《四人夜話》小說比翼齊飛,這個光景在八十年代的《明報》副刊天天出現,如今簡直不能想像。今天,我們有的是投訴教科書印有『放屁』二字會教壞細路的家長,還有投訴劇集包含校長召妓劇情的明光社董事朱景玄校長。
    問題是,為什麼我們直到現在才焦慮呢﹖基層市民一直面對經濟無力、政治去權的苦況,那可不是九八年東亞金融風暴或去年金融海嘯才有的事,卻從來勾不起基督教界連開逾百場大小討論會的意欲。即使是甚囂塵上的『家庭價值』,也不曾多顧中港家庭對團聚的渴求。對金融海嘯的異常關注,恰好揭示了基督教界的階級所屬

    [曹文傑〈如影隨形﹕同性戀與家庭政治〉]

    p.185 「特別需要指出的,是政府因完全採納護家團體狹隘的家庭觀念來詮釋法例原意,結果吊詭地推出同性伴侶猶如已婚夫婦的結論——一個為了動員道德恐慌而故意曲解法例的說法,最終竟被政府肯定。這展示了政治(包括家庭政治)常有不經意的結果(unintended consequences)。」

    p.192 第二段首句「同性侶伴」應為「同性伴侶」。

    p.198 「因應主權過渡而把『最高法院』(High Court)改為『高等法院』(Court of First Instance)

    High Court 應為「高等法院」而 Court of First Instance 應為「高等法院原訟庭」。

    因為回歸前的體制是,Supreme Court (最高法院,通常每個殖民地都有)包括兩部分,High Court 為無限司法管轄權的原訴法院(又稱高等法院),Court of Appeal 為上訴法院,再上訴就要去倫敦的樞密院
    回歸後,另立終審法院,原有的 Supreme Court 改稱 High Court (又是高等法院),而原本的 High Court 就成為 Court of First Instance (高等法院原訟庭),Court of Appeal 即高等法院上訴庭。

    [李偉儀〈薇金菊的大時代—宗教右派崛起的女性主義反思〉]

    p.256 「宗教右派把相知相惜的同居異性戀人貶為試婚、失貞,又反對相親相愛的同性戀人享有家庭權利,這是壟斷伴侶關係定義,貶低愛情的崇高性。」

    前面沒反對,但我不認為愛情有不容置疑的「崇高性」。

Comments (8)

  • 方潤:

    我不知你對南美以查維斯為首的新左有什麼看法,暫時來說,效果是OK的。就算古巴咁窮,個生活其實都幾有品味的,至少比北韓正常一點,唔知這會不會有點啟示。

    查維斯上台後搞個幾個重要東東:
    "深入貧民區計劃", 對貧困居民實行免費醫療, 建立國家公共衛生網
    "羅賓遜計劃", 掃除全國文盲
    "薩莫拉計劃", 將土地分比貧苦農民
    "食品商場計劃", 讓低收入民眾能購買廉價食品
    "里x斯計劃"同"蘇克雷計劃", 讓數十萬成年人青人人開始讀中學大學課程
    提高最低工資,令該國最低工資處於拉美國家最高水平
    係查生2004-2006在位間
    委內瑞啦經濟增長分別係17.9%, 9.4%, 10.3%
    本來前任政府
    將屬於國家命派既產業, 又黎"新自由主義化", 即例如通訊,電力公司,石油公司私有化(香港就是如此!!), 查維斯上台, 全面回復國有化,或加強國有化
    同古巴政府達成協議
    以大量低於巿價賣油比古巴
    換來古巴提供大量頂級醫療人員醫治古巴貧苦百姓

    -----------

    古巴呢個小國
    能夠係全球最強大既老美牽頭西方歐洲各國制裁下,全面圍堵下安然生存
    人民生活水平穩步上升,有全民醫保,有大量政府屋,全民教育免費, 仲有世界首屈一指既醫療, 吾搞財富集中,仲想點?
    醫葯衛生同教育佔左國家經費20%
    人均壽命75歲
    1100人口有6.8萬醫生
    學令兒童入學率係100%

  • 「我不認為愛情有不容置疑的「崇高性」。」

    明白了老師 :P

  • @Bohemian - 抱歉我不會因為反對右,就贊成左。

    「正常過北韓」係一個低到近乎冇既標準,反正中國大陸都正常過北韓的。

    委內瑞拉和古巴的政策,我沒甚麼意見,總之令人民有安樂茶飯吃就好。但如果查維斯確信自己是正確的話,又何須壓制反對派﹖至少我不會贊成他這一點。

    @raymondwoo - 把愛情捧得太高,也是一種虛妄。

  • 方潤:

    你對我何必有敵意,我又不是那些土共。只是我覺得你的想法,就像大陸人一樣,太過二分,右不一定就是左,中間也有很多選擇,你之前也花過不少筆墨討論過芬蘭、新加坡,他們就是在左右之間去走出第三條路。我從不覺得要照抄古巴、委內瑞拉,查維斯很可能成為另一個馬可斯。反而巴西、玻利維亞這一類都是透過民主選舉去選一些比較左傾的領導人去改善窮人生活。

    每一個人多少受時代、經歷、偏見限制,除了一些普世價值外,其他觀點都有過時的可能,對不認識的事物都會抗拒。你作為一個教師,你的責任是教育下一代,但你也會有思想上的限制,你的觀點也不一定比你學生優勝,其實你應該鼓勵學生以不同角度思考才是。但是我感覺你不太願意討論和你想法不同的意見。

  • @Bohemian - 何來有人對你有敵意﹖哪有人不跟你討論﹖只是以事論事,我對左右並無偏好,正文已有明示。

    我已說了有甚麼我不介意、不贊成的是哪些部分,能否接受就看看倌自己了。

  • 多謝推介。作為基督徒,有機會真要看看《宗教右派》。

  • 「也被視為為老不尊…」有疊字問題﹐應寫成「也被視作為老不尊…」

    不過沈旭暉文筆差﹐唔係一朝一日的事

  • @文少 - 也不知是否他原本寫了兩個「為」,但編輯就當成疊字所以刪了一個……

Comments are closed.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