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uary 27, 2007

  • [今期注意 (2007/01)]

    睇左幾本書,不過沒甚麼特別想寫的。
    (《日本動畫瘋—日本動畫的內涵、法則與經典》,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日記)
    (《百載鐵道情》,一月十日日記)
    (正在讀《巧克力經濟學》)

    反正不收錢,沒必要為了交貨勉強寫東西。

    不過今期科學人有一篇文章,值得讀生命科學的同輩讀讀﹕周成功〈當前生物醫學研究出了什麼問題﹖〉(p.24)
    (沒有網上版,去圖書館找吧,再不然這幾天便利店還有得賣)
    《科學人》2007年1月號

    他道出了我在讀大學時的感覺﹕所有地方都好像在做「技工」,而不是搞「研究」。
    (當然,更大的感覺是來自親眼所見的大學實驗室,跟一所工廠沒兩樣)
    作者甚至認為,訓練了十幾年的博士後研究員,所做的真的就是「熟手技工」而已。

    現在是生命科學前所未有的全盛時期(如果以人數、文章數目和經費計算),但缺乏新的問題和創意的假說。幾乎所有人都只是根據標準程序,用來研究不同的生物或基因,然後得了結果就出版。近十年,我們累積很多的「facts」(事實/現象),但好像沒有甚麼創見。科學家只是在微枝末節上糾纏,好像再沒有餘力去理會整體。

    當然,我們可以說﹕
    1. 可能因為技術越來越複雜,以致科學家必須花更多的時間去學習。
    2. 知識爆炸令科目越分越細,這不是純粹生物學科的問題。
    3. 因為生命科學剛剛開始「繁盛」,有很多生命運作的細節(即「facts」)都有待發現。就像博物學家花了很多上百年去搜集標本和分類,最後才由達爾文去提出演化論去解釋這些現象,令博物學(natural history)變成生物學(biology)的科學。也許我們也需要累積更多資料,然後等待下一個偉人出現。

    但這其實更關係到「大學工廠化」的趨勢,實驗室只不過是製造論文的工廠,教授是廠房經理,不同層級的學生就是不同級數的工人而已(博士後說不定是管工)。這種工廠化的趨勢,正正是李天命時常批評的「偽專管理主義」,以量化指標作為唯一準則的惡果。

    套一套吳森的用語
    這些瑣碎的「資料性研究」(我瞎編的詞)並非不必要,但其實發現一條新基因、或者蛋白質的一個新 binding space 其實跟野外發現新甲蟲一樣,只不過是「wonder」。但我們也需要對於現象背後的學理、整體生命的觀點,有更多的 「concern」。

    (又﹕其實執著於瑣碎的資料,也不算壞事。至少比我們歷史上的高談闊論—就像這裡的一樣—要踏實一點。)